汇丰VS花旗 理性完胜功利主义
在全球化潮流已经蔚然成风的今天,再以公司的归属地来区分两家知名跨国公司似乎已不合时宜。但全球化潮流并不是全部,各家公司仍抹不去其固有的当地色彩和身份。不同区域的跨国公司的行为,仍然可以体现出当地的文化底蕴。
汇丰与花旗,这两家声名显赫的金融王国,在这次仍未完结的全球金融及经济危机中,各自遭遇却判若云泥。
一个是巨额配股集资活动获得投资者积极响应与参与,一个则是在政府450亿美元的救助下生存和延续;一个是在进行部分业务调整时,在其它业务领域快速扩张,一个则几乎是单边的战线收缩以应对危局;一个是正在利用危机带来的市场机会不断拓展新的发展空间,一个则还在金融风暴的后遗症里挣扎。
大肆扩张VS单边收缩
这种高调似乎还不能体现汇丰的与众不同。
2008年12月,汇丰表示,2009年将向英国房屋购买者提供150亿英镑的贷款,是其2007年78亿英镑的两倍,2008年则是128亿英镑。这一举措同样震动了同行。
除了在处于金融风暴中心的房地产抵押贷款业务上不同凡响外,汇丰还在积极进入过去曾是美国投资银行强项的高端投资银行领域。
有报道称,汇丰控股计划进军Prime brokerage经纪业务。这一业务是美国投资银行如高盛及摩根士丹利的传统优势领域,被认为是投资银行业务皇冠上的明珠。HSBC还计划进入欧洲指数基金市场,并将发行首只指数基金 。
最新的进展则是,
相比之下,花旗则是在不断进行单边收缩。
接受政府问题资产舒困计划(TARP)下的450亿美元资金自不必说,在美国政府的压力测试后,又不得不再补充55亿美元资本,以达到政府要求的500亿至550亿美元的水平。
今年5月,花旗同意将其日本经纪公司Nikko Cordial及核心投资银行资产出售给日本三井住友金融集团(SMFG),作价50亿至90亿美元;随后,野村信托银行表示将以1.96亿美元收购花旗在日本的NikkoCiti信托银行;
此外,由花旗的私募股权基金 Nikko Principal Investments Japan创立的呼叫中心Bellsystem24也在等待出售。该交易的金额在15亿美元左右,一旦成功将是今年日本最大的私募股权基金交易。
至此,花旗将在日资产出售殆尽,彻底放弃了成为日本金融服务领域领先者的企图。
但事情到此还未完结。今年8月4日,花旗行政总裁维拉尔姆·潘迪特表示,花旗计划出售消费金融领域的20项业务,其中很多位于欧洲。
而在此之前的
今年1月,花旗集团决定将全球业务划分归入Citicorp 及Citi Holdings两家机构,后者包括消费融资、经纪及有毒资产等花旗集团希望缩减和处理的业务,而前者包括花旗希望继续保留和发展的业务,从而改变过去一直实行的金融超市式的发展战略。
欧洲是理性主义与经验主义思潮的发源地及盛行地,严谨、试错及稳健是其文化特点之一。汇丰这家欧洲最大的银行过去一直奉行的谨慎及稳健原则使其在此次危机中获益不菲。而美国则是实用主义哲学流行的国度,有用即是真理已成美利坚之魂,花旗在一百多个国家拥有业务并且形成的金融超市式的金融模式或许是这一文化的商业注解。但这一多元化带来的不是风险的分散,反而是风险的增加。因此,过度多元化并非好事。
同果不同因
当然,汇丰也不是完全没受金融风暴的影响,
为补充资本金,汇丰于今年4月6日完成了配股计划,筹集了125亿英镑,是汇丰20年来首次配股集资,也是英国历史上最大一次配股活动,超过了苏格兰皇家银行去年120亿英镑的融资。有97%的投资者参与了配股,突显出汇丰仍有相当的吸引力。
汇丰于
不过,该行旗下的全球银行及市场(Global Banking and Markets)利润从去年同期的27亿美元增加到63亿美元,该行的一级资本充足率从去年底的8.3%上升到今年6月底的10.1%。
因此,汇丰出现盈利仍可归功于其基本业务的稳固。
在此之前的
通过出售所罗门美邦51%的股权给摩根士丹利,从而使之转变成一家合资公司后,花旗从该交易中获得了110亿美元的税前收益,并取得了42.8亿美元的盈利,相当于每股0.49美元。而去年同期则是亏损25亿美元,每股亏损0.55美元。
如果不计算上述一次性收益,花旗集团则是每股亏损0.62元,大大超过分析师平均0.31元的预测。
由此看来,虽然最终结果同为盈利,但导致盈利的原因则不尽相同。相比之下,花旗仍需要更多时间让主业走出困境。
融入亚洲
在发达市场渐趋饱和的形势下,向新兴经济体渗透则成了这两家银行的不二选择。
今年1月5日,汇丰表示将在越南新设一家分行,而另外7家分行也在准备中;
汇丰银行亚太区主席表示,“在美国市场的业务恢复盈利后,新兴市场的盈利贡献将占总额的60%。这是我们的目标,当然,如果新兴市场的贡献度更大的话,我们也不会介意。”体现对亚洲区前景的乐观。今年上半年,亚洲区的盈利对汇丰集团利润的贡献度达到了90%。
另外,汇丰还准备在A股市场进行IPO,并指定了中金公司及中信证券作为承销商,最终上市进程取决于内地管理层的审批进度。
亚洲不仅是汇丰的福音,对花旗也是如此。潘迪特曾表示,即使缩减其它地区的规模,花旗也不会从快速增长的亚洲市场撤退。今年上半年,花旗集团旗下Citicorp的利润有一半来自亚洲。
“我们毫不怀疑,在未来十年里,亚洲将在全球增长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比例和位置。”潘迪特在香港对媒体表示,“这将在贸易融资及跨境资金流动领域为花旗带来扩张机会。”
他回避了花旗是否会出售部分股权给广东发展银行的问题,只是表示花旗将会坚持对中国进行最大的投资,并且会以“行动说话”。
此外,花旗还同样看好巴西及印度市场。
市场化VS国有化
在政府已经控制了34%股权的情况下,花旗事实上已经被国有化,尽管这一事实因为政府会随时退出而被有意无意地淡化。
截至目前,接受美国政府救助的大机构中,仅有花旗未表示马上归还救援资金。即使境况比它更差的美国银行都已经表示将归还TARP项下的资金,尽管要做到这一点还比较困难,但总比花旗面子上要好看得多。
而且,在政府的监控下,花旗管理层的人事任免还可能会发生更大的变动。据媒体报道,根据花旗与美国货币监理署及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在今年6月达成的协议,将考虑在今年10月前是否替换首席财务官Edward Kelly。
美国政府一直要求花旗管理层必须加强有商业银行经验的人手。但有消息表示,上述人事变更与政府方面要求的独立的管理检讨并无关联,而且这一检讨还未完成,这意味着花旗高层在未来还会有更大的变动。花旗已聘请Egon Zehnder,在10月公告其第三季度财务数据之前提供一份全面的管理检讨报告。
不仅是人事,由于政府对接受救助的机构高管薪酬进行了限制,花旗还面临着人才流失问题。巴克莱资本分析员Jason Goldberg表示,在2006年的年报中,花旗共有43位高管,而现在只剩下17位。
无疑,在未来市场竞争中,国有化状态下的花旗不得不面临诸多束缚。这是“牛仔”精神过度放任必须付出的代价,也是盎格鲁•撒克森式资本主义物极必反的结果。而仍然市场化运作的汇丰则将继续享受自由行动的快乐,并充分利用金融风暴导致市场格局重整的机会壮大自己。这可以看作是它的幸运,也可以看作是对它稳健风格的一种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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