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伦理：女强人使男人更强

去年九月出版的书《半边天：把世界范围内女性的受压迫变成机会》是一本备受评论家赞赏且广受市场欢迎的书。两位作者， 纪思道和伍洁芳， 中国的读者对他们也许相当熟悉，是《中国醒来》（1994年）的作者。他们夫妻两人合作的这本书描述了中国的巨变，是我上课经常用的一本书。他们在中国生活多年，对中国相当熟悉，是他们把巨变的中国于九十年代中介绍给世界。

纪思道是《纽约时报》专栏作家， 是世界著名的公共知识分子。他的妻子是美国华裔后代，这次夫妻再次搭档写作的新书《半边天》，关注世界范围内的女性问题，特别是女性贫穷问题。他们提出，让女性有力量，不仅是我们这个世纪的道德必需，也是世界发展的战略必然。这本书通过讲述很多英勇的女性个人的故事，提出改变女性的教育状态，提高女性的社会地位，把女性的被压迫（oppression）变成女性的机会(opportunity)是解决世界范围内的贫穷问题的根本出路。提高女性的地位，就能提高整个世界。

世界上最著名的慈善家比尔·盖茨的父亲，84岁的老比尔·盖茨专门写文章推荐这本书。他的书评是我读的关于这本书的诸多书评中最个人、最感人的一篇。我忍不住不谈自己的感想，而转述盖茨父亲的话。有其父必有其子。盖茨老父亲的话让我更深地理解了比尔·盖茨和他的妻子梅琳达以及他们为世界所做的公共事业。比尔·盖茨的老父亲是男人的真正代表。

盖茨父亲说，“作为一个快84岁的老头，我花很多时间想女性和她们的社会作用的问题。我的第一个妻子玛丽·马克斯薇儿·盖茨是大自然的一股力量。对我来说，玛丽成为社区的领导人，被邀请进大公司的董事会，是十分自然的。玛丽是我的平等的伴侣。她给我们所有的孩子做出了榜样：那就是女性没有不能做到的事情。从很多方面，我的孩子们都把女性能做一切事情看成是理所当然。”

盖茨老父亲继续说：“我觉得我的孩子们也看到了一个男人有一个女强人做伴侣的好处：人人都得益。这并不是说女人没有男人就不能做让人震撼的事情。她们做，每天都在做。我认识的最成功和令人备受鼓舞的很多女性都没有结婚或没有伴侣。但是，因为我自己的经验，我觉得全世界的很多男人没有意识到，如果他们有一个女强人做伴侣，他们自己会是怎样的更有力量。太多太常见的是，在地球的很多角落里，女性没有机会实现她们的潜能。这是错的，这是落后的，当然，具有反讽意味的是压低女性，男人也失败。”

盖茨的老父亲最后说，“我的儿子和他的妻子是真正的伴侣，我现在的妻子咪咪也是我在一切重要事情上的伴侣。”“世界上很多人问我，怎么养育一个成功的像比尔·盖茨这样的儿子。我的第一个回答就是：确保让他能跟一个女强人学习。”

这位84岁的老人热烈地推荐这本书。我打开这本书，两位作者这样论述：“十九世纪的中心道德挑战是与奴隶制的斗争，二十世纪的战斗是跟极权主义的斗争，我们相信这个世纪最重要的道德挑战将是发展中国家的性别平等的斗争。”性别平等，男性与女性建立平等的伴侣关系，通过教育让女性更有力量，比尔·盖茨老父亲说，“是时候了，全世界的人们应该一起工作，确保各地的女性能够实现她们的潜能，不为她们自己，也使我们所有的人都能从她们对全球社会的贡献中得到益处。”

一个84岁的老人能看到的事情，在中国似乎很多人还没有看到。当中国的一些男人谈论莫名其妙的“剩女”问题的时候，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就是盖茨老父亲所鄙视的“错的和落后的” 。中国也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去年刚刚过世的舒芜说过同样的话。他说：“看一个人对待女性的态度，就知道这个人和这个人的真正见识。”这些老人的智慧也许能给那些糊里糊涂自我感觉良好实际却见识短浅的人一点启发，但愿如此。

作者系旅美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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