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通芯城变仙股 康敬伟坠入至暗时刻

戚展宁
2020-04-23 11:03:35
来源: 时代周报
从福布斯中国最年轻富豪的光环,再到“仙股”实控人的尴尬,科通芯城创始人康敬伟用了十年时间。2009年,康敬伟和江南春、马化腾、丁磊等人一起,登上福布斯中国最年轻富豪榜,他排在第42位。

36日收盘价首次跌破1港元以来,科通芯城(00400.HK)已经连续30多个交易日跌入“仙股”行列。尽管公司多次出手回购股票,但无力回天。

从福布斯中国最年轻富豪的光环,再到“仙股”实控人的尴尬,科通芯城创始人康敬伟用了十年时间。2009年,康敬伟和江南春、马化腾、丁磊等人一起,登上福布斯中国最年轻富豪榜,他排在第42位。

三年前,在香港上市的科通芯城遭遇做空,股价随之雪崩,现金流随即收紧,业绩一落千丈。

营收微增净利大跌

331日,科通芯城(00400.HK)发布的2019年财报显示,公司营收微增,净利润大幅下滑。

去年4月以来,公司频繁回购股份,回购价从接近每股3元下降到0.9元。今年3月初,公司股价跌破每股1港元,这个自称中国最大的IC元器件电商平台,似已无法挽回投资者的信心。

据科通芯城董事长康敬伟此前对媒体描述,科通芯城类似于京东,不过卖的是电子元器件,面向的是中小企业。2014年,智能硬件创新创业平台“硬蛋”成立,依托于科通芯城,以供应链为核心,为创业者对接项目需求、投资机构。

上述的电子元器件自营平台和企业服务平台在2019年合并成“硬蛋创新”,构成科通芯城的主要收入来源。

2019年财报显示,科通芯城当年实现营收58.54亿元,同比增长5.78%,净利润1.1亿元,同比下降62.46%。但财报强调,净利润下滑是由于2018年出售的易造机器人股权计入当期收益,如撇除该出售的财务影响,公司2019年度的纯利同比增加25%

科通芯城曾是第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深圳企业,后来从美股退市,再转战港股,历经波折。

2017年,科通芯城被一家名为“烽火研究”的机构做空之后,现金流突然收紧,业绩也一落千丈,股价随之雪崩,至今已经沦为“仙股”。

从美股到港股

1970年代,康敬伟成长在重庆一个工人家庭,生活安稳。

1980年,十岁少年康敬伟在重庆的街头看到一部叫《加里森敢死队》的美剧,身旁是跟他一样因过分好奇而激动的邻居。那是附近唯一一台黑白电视机,也是这座充满了钢铁气味的老牌工业城市为数不多的窥视世界的窗口。

剧中的加里森上尉身手不凡,屡屡忤逆上级指示奉行自己的道义,得到曾为罪犯的敢死队员尊敬和拥护。虽然《加里森敢死队》后来停播,但“美国梦”在康敬伟心里播下了种子。

据《博客天下》报道,康敬伟回忆,到美国留学是他当时唯一的理想,那里有先进的制度和科技,还有一名小城青年难以想象的“自由”。

后来,康敬伟没有去成美国留学,却在作为改革开放前沿的广东找到了事业的归宿。他在华南理工大学攻读电子工程,也在这座因改革开放而剧变的城市里看到机遇。

1991年毕业后,康敬伟没有返回原籍,而是选择去了深圳,在一家电子厂找到一份流水线工人的工作。

刚起步,康敬伟就能拿到每个月800块的工资,这是内陆城市的青年难以想象的。不久,他得到松下深圳分公司的一位经理赏识,跳槽到了这家知名外企。

据康敬伟回忆,在松下每个月有5000元工资,几乎是内资企业的6倍。除了收入可观,他在松下的四年里还到大阪、东京参观了松下的总部和工厂。看着松下的科技博物馆里花样繁多的产品,包括电视机、3D产品、音响、影院,康敬伟感受到的震撼无以言表。

1995年,25岁的康敬伟创立科通集团。2005年,科通集团成为第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深圳企业,股价在2007年一度达到22.5美元/股,被视为“中国电子制造业的晴雨表”。

2006年,康敬伟以17亿元的身家,首次跻身福布斯中国最年轻富豪榜。

通过科通集团赴美上市,康敬伟实现了美国梦,却没料到这片乐土也充满危机。

2008年,科通集团上市才三年就遭遇了全球金融危机,公司股价受挫之后多年未有起色,因此在2014年从纳斯达克退市,随后在港交所挂牌。

在港股上市头两年,科通芯城风头正盛,直到2017年遭遇做空后一蹶不振,今年3月初股价跌破1港元,正式沦为“仙股”。

对于公司长期低迷的股价,康敬伟接受智通财经采访时的回应显得颇为无奈:“我是做企业的人,我有一个基本原则,就是只讲业务不讲股价。我认为,一个企业家把要做的事讲清楚,股价的事留给市场做判断。”

三年前遭遇做空

2017年,康敬伟和他的科通芯城在资本市场遭遇了一次最猛烈的进攻。

当年5月,新加坡的烽火研究两度发布做空报告,指控科通芯城是“横跨10年的世纪骗案”。随后,科通芯城股价雪崩式下跌,从当年522日开盘的10.07港元暴跌到62日收盘的4.32元,市值蒸发超过一半。

烽火研究的做空报告指责说,科通芯城的网站Cogobuy.com流量在同行业垫底,216.5亿元的GMV尽是伪造,2016年的51.85亿元交易额根本不存在。烽火研究获取的工商档案还显示,科通芯城的收入仅有年报披露的四成,纳税额仅有年报披露的三成,其高企的股本回报率和利润增长率也存疑。

沽空报告发布后,科通芯城迅速召开媒体和投资者电话会议。康敬伟称,该次做空是有组织的行动,已经报警。

康敬伟回应称,“科通芯城是线上、线下结合的O2O模式,公司客户的订单和流量没有完全经过网页,客户可以通过手机客户端、微信、网页下订单,也可以用传真下订单,然后订单再进到系统里面。”

至于工商档案的数据,“所有对外公布的数据都经过毕马威审计,烽火研究的报告仅体现了公司在中国内地的收入,未计入由香港子公司完成、美元结算的交易”。

“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们所有用的数据和资料是不需要有任何严谨的考虑。用这种简单的,没法证明的事,来挑战我们的财务,我觉得这是毫无根据的。”康敬伟曾对经济观察报表示。

在迅速回应的同时,科通芯城迅速组织了回购以稳定股价,但收效甚微。经此一役,科通芯城在资本市场一直没有恢复元气,随后的股价常年徘徊在4.5港元以下。

做空引发的连锁效应,使科通芯城高速增长的业绩神话立即破灭。20172018年,公司营收分别减少25.65%42.43%,扣非净利润分别下滑46.2%53%。而2017年以前,公司营收每年增长36%-180%,净利润增长39%-130%

遭遇做空一年后,康敬伟对媒体表示,烽火研究的做空事件本身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做空以后产生了他们“意想不到的黑天鹅事件”。他说,科通芯城的扩张依赖香港银行的信贷,但沽空事件以后香港的银行出现连锁反应,公司陷入流动性危机。

无奈之下,康敬伟只得“壮士断臂”,变卖资产换回现金还款,同时大幅缩小规模,解决流动性问题。他表示,“我们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公司也变得更保守和稳健。

这导致了科通芯城商业模式的调整,调整的结果是2019年的业务重组。科通芯城将IC元器件自营平台和硬蛋AIoT企业服务平台合并成为“硬蛋创新”,并将公司自有技术产品、金融和企业服务并入“引力企服”,组成双引擎驱动模式。

202039日,硬蛋创新的芯片及人工智能产业基地项目被深圳发改委纳入《深圳市2020年重大项目计划》。据称,这一计划投资总额达到2000亿元。该项目的目标是打造涵盖芯片设计、制造、应用、营销、数据服务等全产业链的创新生态,同时具备将科技成果及创意转化为智能硬件产品的能力,以打造智能硬件“芯--云”产业生态。

康敬伟说,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芯片消费市场,本身具备极大的增长潜力,伴随5G技术带动AIoT的发展,中国芯片市场未来将迎来爆发式的增长。

科通芯城2019年财报指出,业务将直接受益于中国的新基建建设,包括5G基建、大数据中心、人工智能和工业互联网等板块。

《创业圈》致电科通芯城并发去采访函,但截至发稿未获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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