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政府与民争利导致房价畸高
无论房地产市场多么有中国特色,也未能摆脱著名的20/80法则。这个法则也叫帕累托效应。上世纪初,意大利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帕累托观察到,在意大利,80%财富集中在20%的人手中。继而人们发现,这个比例运用在许多领域屡试不爽,故而成为法则。
85%作为统计数据,对于专家们已经很具体,但对公众而言就未免抽象。所以,有必要换一个更容易被感知的表述,这即是说,在我们这个人口大国,有11亿人无力购房,只有2亿多人实现了安居—显然,这不但影响个人的幸福感,也不利于社会和谐和社会稳定。
蓝皮书还进一步阐述了房价过高的深层原因,以及比较适中的房价收入比。认为主要是现有的土地制度和房地产发展商囤地居奇而不受惩罚导致了房价畸高。合理的房价和收入之间的比例,房价约莫相当3~6年的家庭收入,才是合理范围。而冷酷的现实是,城镇居民的房价收入比高达8.3,蓝皮书称“大大超出了合理范畴”。而农民工和农民更分别达到惊人的22.08倍和29.44倍。
土地制度的缺陷,是导致房价畸高的原因之一,并非新颖的结论,而是老调重弹。但蓝皮书指出,政府寡头垄断、限制土地供应量、一手操纵土地拍卖等,是房价居高不下的根源,倒也算得上是直言不讳。不过,这样的结论太学术,未免干瘪,要放在更加鲜活的社会背景之下,让具体现象如数家珍,才能凸显其价值,获得更深刻的理解和认同。
比如说,蓝皮书所称的“政府对土地的寡头垄断”其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讲全国各地地方政府,均是土地资源的独家代理人,也是当地土地市场唯一销售商,同时又是土地交易规则的制定者—将土地往稀缺方向推,价格越高,就对他们越有利。如此一来,房价疯涨,地方财政和经济发展极为变态地依赖房地产,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地方政府作为土地交易的主体和最大收益者,维持高房价就是其本性,这也是全国各地土地野蛮开发和暴力拆迁无处不在的原因,是每个无力购房者可以感知的事实。
房价不但关乎民生,也关乎国运。中国房地产业是一个身在市场经济、脐带连接在计划经济母体上的怪胎,它占用了数额庞大的社会财富,可以左右经济格局和政策,已经成为国民经济的命脉。所以说,高房价不但绑架了公众,也绑架了政府,它不但是权贵富豪逐利的竞技场和贫富两极分化的催化剂,也是社会不稳定的策源地。现有土地制度不加速改革以进一步完善,地方政府不停止土地财政和与民争利,中央政府平抑房价的所有努力都将是镜花水月,都将付诸东流。
作者系本报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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