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市计划勉强过关 盖特纳不下课

2009-12-21 14:35:10
来源: 时代在线网
与奥巴马同龄的“财政新人”盖特纳,从上任开始便被看做金融危机的“救火队长”。尽管如此,美国媒体对他的质疑声却没有停止过。《华盛顿邮报》文章称在监管金融机构方面盖特纳“未能达到目标”。对于他担任财长一职,《新闻周刊》更表示,2009年或许是他的“平安年”,但2010年的情况则可能有些不容乐观了

47岁的蒂莫西·盖特纳每天早上530分开始锻炼,630分坐到办公桌前,15个小时后离开。

新财长屡失前蹄

在上任的前两个月里,这位被奥巴马看做是金融危机中带头冲锋的人一次次马失前蹄。部分问题来自于传统的眼光:他缺少一个华盛顿智者所需具备的深沉声音或灰白头发,长着娃娃脸的他,即便在一般的场合,似乎都有些害羞;他盯着提词机看,似乎之前从没有用过一样。此外,他犹豫不决的举措让市场和学者们失望不已。对他的攻击与日俱增。

电视主持人比尔·马埃尔用一头鹿作为盖特纳照片的前景,暗示奥巴马应该雇用那头鹿就行了。博客写手们开始拿他与《小鬼当家》中的主角麦考金相比,取笑他“被孤零零地忘在了那里”。

美国媒体为了“督促”新财长加大金融改革力度,将他的旧账翻了出来。

20059月,盖特纳采取了一项行动,这也是他作为美国银行业系统监管者最直观的一次行动。时任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行长的他,迫使14家主要的金融公司建立了一个电子网络,从而减少了交易的堆积,使得市场易于监控。

不过盖特纳和纽约联储未能觉察到正在酝酿的一场灾难。这主要是因为他和其他监管者过于依赖银行业高管们作出的承诺:他们的公司安全而且健康。

盖特纳2006年下令进行的一项秘密调查发现,金融公司未能正确地评估经济严重下行的趋势,而且依靠的是高管们的“直觉”而非大量扎实的分析。不过纽约联储并没有采取关键性的举措,直到信用危机爆发后才开始亡羊补牢。

盖特纳在最近的一次专访中替自己做了辩护。他说,他已经“对系统里的风险给予了密切关注”并且积极在幕后运作,竭力保护整个金融系统。但是他也对未能达到公众的期望承担了一些责任,“这些改进风险管理的努力确实改变了他们的行为,但并没有产生足够的牵引力。”盖特纳说,“目前严重的金融危机,其部分原因是监管不力。”

饱受外界诟病的,还有他与花旗的关系。盖特纳一直与银行高管以及金融世界里的其他人保持着联系,尤其与他的导师罗伯特.鲁宾的关系更是紧密,后者曾担任克林顿时期的财长,现在则是花旗集团的一名高管。2007年和2008年,盖特纳与花旗集团的高管接触了数十次,远远多过其他公司。以至于后来决定让雷曼兄弟破产,却拯救花旗时,他遭到了外界诸多非议。在参议院听证会上,两党议员均质问,他作为银行监管者是不是与他们监管的机构走得太近了。

在过去的华尔街高管朋友一个个成为过街老鼠,自己仍要落井下石,另一种孤独感也难免会出现。

回顾他在纽约联储的生涯,盖特纳说:“我真希望自己当时能够改变框架,而不是在框架里工作。”

暂时度过危险期

“十分简单,蒂莫西·盖特纳以往的经历是一个灾难。”共和党众议员康尼·马克在AIG奖金丑闻爆出后称,要求盖特纳“为了国家的利益”主动辞职。

你可能不会再次听到这样的话,至少暂时不会。323日,盖特纳公布了拯救银行业的计划细节,外界对此期待已久。《纽约时报》报道说,尽管这一计划仍存有争议,但是在限制薪酬方面的承诺让华尔街感到“头晕目眩”。(“我们之前从没看到过这个词。”一个近视但感到满意的财政部助手说。)几天后,盖特纳公布了1933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之后最引人注目的金融监管计划。此外,他呼吁对金融衍生品交易、非银行机构和对冲基金采取更广泛的监管—准确一些说,这些改革正是上世纪90年代,他所在的财政部竭力避开的那些。最重要的是,盖特纳终于掌握了大局:即便他在国会的听证中显得太过自信。

似乎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对盖特纳的父亲彼得来说,更是如此。“我们所有人都希望形势发生了转变,”彼得·盖特纳说,“每天早上看报纸真是件不容易的事。”白宫同样舒缓了不少,“紧张形势过去了。”白宫办公室主任伊曼纽尔说。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对盖特纳的改变给予了鼎力支持。“他的能力超群,拥有罕见的洞察力,熟谙市场。”伯南克说,他还对盖特纳“处变不惊”的能力表示了敬佩。

明年面临生死关?

伯南克所说的“变”自然是围绕盖特纳发生的一系列争议和质疑。

盖特纳在1月的起步就颇为不顺—而且那似乎只是糟糕的开始。在奥巴马准备就职的几天里,这个刻板的公务员被迫承认,他过去存在漏税的行为。盖特纳以60票对34票的表决结果通过了就职听证,但这也是二战之后,两方票数最接近的一次。一位华盛顿资深人士在谈及被提名人的批准困境时说到,“要不是在这个特殊时期,他恐怕……”这让盖特纳本该以强有力的声音向华盛顿和华尔街道出自己的政策时,缺少了道德制高点。“由于纳税门事件,他不可能以过于强硬的姿态出现。”一名熟悉盖特纳的前纽约联储官员说。

许多批评家指责盖特纳有“过度承诺”的倾向。在专访中,他援引了他上世纪90年代初在日本担任财政部驻外职员时的经历,誓言不会重蹈日本当年优柔寡断的覆辙,将会采用“压倒性的举措”(来应对危机)。盖特纳和他手下疲惫的职员说,他们对自己60天里所取得的成绩感到吃惊。盖特纳说,“看看我们所做的事。”

盖特纳也将自己惯用的外交手段带进了财政部,这是他在纽约联储左右逢源的法宝,但一些批评家却并不认同。《时代》周刊专栏作家贾斯汀·福克斯在他博客中提及,盖特纳接受电视台专访时,经常顾左右而言他。“人们怎么能够忍受这些节目?戴维·格里戈里(主持人)问盖特纳一个问题,后者给出一个有些预先准备好的答案,根本没有直达问题关键。格里戈里再问一次,盖特纳的回答才稍微直接一些。在国际集团奖金问题上,这样的问答持续了很久;因为格里戈里一直没能让盖特纳回答一个基本的问题:为何他让那件事拖那么久。”福克斯开玩笑地说:“过去几年,我一直对早上没有抽时间看华盛顿早间脱口秀节目感到有点愧疚。现在轻松了,可以接着去骑自行车了。”

盖特纳自己也承认,他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刚过去的G20会议上,多国提出了改革世界金融秩序的问题,要求美国分权的声音也日益高涨。即便他的一些坚定支持者也说,公众的情绪可能很容易就转向他的对立面。“他在2009年可能是安全的。”熟悉盖特纳的前纽约联储官员说。但是,如果美国经济在2010年仍不见好转,政府审计人员发现华尔街津贴存在数万亿过高和欺诈的金额,“那么奥巴马必然受到各方的压力,迫使他抛出一个替罪羊。盖特纳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选择。”盖特纳被问到他是否怀疑过自己实施的救市计划时,他笑着说:“我一直有这样的怀疑。”但是他接着说:“如果你被批评者吓得畏首畏尾,你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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