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我非十恶不赦
出奇镇静的吴英
场面异常肃静。因消息封锁,到场旁听的只有区区几十人,让容纳数百人的审判大厅显得十分空落。除吴英家属、吴家亲戚朋友等10余人外,到场的几乎全是法院工作人员,包括执勤法警,对吴英案充满好奇的年轻法官,甚至还有法院的物管人员和清洁工。
除金华当地一位党报记者外,庭审没有通知任何记者到场,也没有全程录像,由金华中院统一对外发通稿,以致第二天出现在各家媒体上的,几乎都是今年4月吴英案第一次开庭时的照片和视频。
2时30分,主审法官宣布开庭,吴英被带入法庭。吴英照例穿着看守所的黄色囚服,留着马尾辫,神情镇定,脸型较上次开庭又消瘦了些许。
一位法警给吴英解开手铐。审判长赵群直接宣读(2009)浙金刑二初字第1号判决书。
判决共有32页,一直宣读了50分钟。中间,吴英曾两次回头,望向家人所在位置。整个宣判过程,两位女法警都搀着吴英的胳膊。
判决书过于冗长,听到一半,吴英父亲吴永正即在旁听席上睡着。3天前,他从律师处得知吴英要宣判的消息,一直没睡好觉,中午又喝了不少酒。吴英的母亲黎世梅坐在吴永正旁边,一直掩面抹泪。
3时25分,判决书宣读到最后部分,全体起立。
“被告人吴英犯集资诈骗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听到这个结果,黎世梅马上瘫在座位上,失声哭泣。吴英却出奇镇定,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但旋即,吴英的眼眶变红。
法警将判决书交到吴英手中,吴英看了几眼,即卷在手中,闭上眼睛。法警再次给吴英戴上手铐,将吴英带离法庭。
有人喊着吴英的名字,吴英边走边将身子转向旁听席,刚说完“你们都保重”,即被带出法庭。在审判庭外的过道里,一直以坚强示人的吴英,第一次流下泪水。
“我没有骗人”
没有人知道,听到死刑判决的吴英当时是什么心情。当天上午10时,吴英才从律师张雁峰那里得知,下午2时后要进行一审宣判。
据张雁峰介绍,
但吴英依然倔强。她以笔录上错别字太多为由,拒绝签字,并表示自己“不是电脑”,8个月前庭审的很多话都忘了。最后,吴英根据法官的要求,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据说比实际日期早了一天)。之后,吴英特意加了一句话,大意为:“因为时间太长记不清,以当庭录音为准”。
张雁峰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得知下午就要宣判,吴英显得有些紧张,对他说:“万一判死刑,就太惨了,我才20多岁。我根本就没骗别人,也没有挥霍,就是向别人借钱了。”
自从2007年六七月间受理吴英案以来,张雁峰去看守所会见吴英已近20次。今年4月16日开庭后,张雁峰见过吴英三四次,每次吴英都显得有些着急,询问怎么还不判,会怎么判。根据原先的安排,宣判应该在今年国庆前进行,后因故推迟至今。
在看守所期间,吴英曾通过明信片,给家里写过30多封信,袒露自己的内心世界(详见本报
吴英的老家在东阳市歌山镇塘下村余店,距离东阳市区颇远,一家人至今仍住在30年前盖好的一栋3层楼里。1981年5月吴英出生时,没有人想象得到,这个不足200人的小山村,会走出这么一位人物。
村里人都听说了吴英一审被判死刑的消息,只有吴英的奶奶被蒙在鼓里。因父母长期在外做包工头,吴英长期跟奶奶生活,感情很深。
黎世梅难以接受对吴英的死刑判决。她原以为会是无期,最差也是死缓。回到家后,除了做饭,她就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只有吴永正一如既往地相信,吴英不该、也不会被判死刑,他要倾其所有,支持吴英上诉。
“法律是公平的,是死板和单一的,但执行法律的人是复杂和多变的。这就是我的命运。”今年6月30日,吴英在写给干姐徐玉兰的信中曾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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