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先生，美国正在遭受攻击”，20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
以暴制暴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20年前的9月11日，4起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给人类文明留下了一道伤疤。
当天上午，四架美国商业客机被19名基地组织恐怖分子劫持，被迫成为了恐袭工具。恐怖分子的目标是将每架飞机撞向一座著名的美国建筑，并造成大规模伤亡。
在那个年代，世界上不少地区还没有真切认识到恐怖主义为何物，对这样反人类的行径更是毫无提防。
世贸双子塔遇袭
2001年9月11日，一个原本再平凡不过的日子，当纽约曼哈顿区的打工人还拿着咖啡，急匆匆地赶往公司上班时，来自头顶上空刺耳的飞机引擎声并没有吸引多少人的注意。直到有好事者惊恐地发现，发出噪音的飞机竟在极低的高度飞行时，悲剧在他们面前发生了。
有人拍下了世贸中心南塔被美联航175号航班飞机击中前的一瞬间。（图源：美联社）
上午8点46分，美国航空11号航班飞机直挺挺地撞入位于曼哈顿的世贸中心大楼北塔。仅17分钟后的9点03分，世贸中心南塔被美联航175号航班飞机击中。
110层、高度超过415米的世贸双子塔，堪称是当年美国的地标建筑。（图源：美联社）
两架满载着20000加仑航空燃料的波音767飞机引起了爆炸与大火，随之产生的碎片把附近街道上睡眼惺忪的行人逼成了短跑运动员，每个人都在惊恐和慌张中逃离。但他们是幸运儿。 
直到远离世贸中心数个街区，一些人才有闲暇回头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图源：美联社）
那些当时身在世贸中心楼内，临近飞机撞击楼层的人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绝望地面对死亡。
有的人选择爬出窗外，有的人选择直接跳楼，但他们最后均无一生还。（图源：美联社）
与此同时，远在1100英里外的时任美国总统布什，在从幕僚长卡德口中得知了“一架小型双引擎飞机攻击了世贸中心”后，选择了继续他在佛罗里达州艾玛·E·布克小学的活动，和孩子们一起朗读《宠物山羊》。
布什于2001年9月11日上午，在佛罗里达州萨拉索塔的艾玛·E·布克小学参加活动。（图源：美国国家档案馆）
在第二架飞机撞上世贸中心南塔后，卡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活动，他小声告知布什：“总统先生，第二架飞机撞上了第二座大楼，美国正在遭受攻击”。
不久后，该学校的教室立即被改造成一个临时指挥中心，工作人员们打电话联系空军一号，布什也向白宫、美国国防部和情报部门致电询问恐袭事件的细节。布什随后发表了他在“9·11”事件中的首次公开声明，但仅提到了他所知的两起发生在纽约世贸中心的飞机袭击事件。
布什在艾玛·E·布克小学的教室里打电话询问事件细节。（图源：美国国家档案馆）
但北美防空司令部却发现，恐怖袭击事件似乎还未结束——美国航空77号航班和美联航93号航班可能也遭到了劫持。
五角大楼遇袭
就在全美都将焦点放在纽约世贸中心遭受的灾难时，克利夫兰机场塔台的一名地面协调员无意中听到了美联航93号航班上的无线电传输。那是几句带着口音的英语短句，“女士们，先生们，还有机长请坐下，我们机上有炸弹，所以请保持你们的坐姿”。
与此同时，华盛顿里根国家机场塔台的主管也紧急联络白宫特勤局操作中心，警告白宫：“有一架飞机掉转了朝我们机场降落的方向，正在向你们飞去！”
9月11日上午9点37分46秒，美国航空77号航班以853公里/小时的速度，坠毁在象征着美国军力与国力的国防部五角大楼西侧，并引发了一场猛烈的火灾。机上64人全部遇难，而五角大楼的遇难人员高达125人。
飞机坠毁在五角大楼引发了猛烈的火灾。（图源：美国国家档案馆）
然而在随后举行的白宫战情室视频会议中，五角大楼遇袭的消息并未被提及。由于考虑到发生战争的可能性，会议的主题是如何保证美国总统、白宫和联邦机构高层人员的人身安全。
布什在会后登上了总统专机空军一号避难，美国和加拿大的领空被关闭，美国联邦航空局发布公告禁止所有民用飞机起飞，并命令所有已起飞的航班立刻就近降落。与此同时，白宫反恐负责人通知全球美军基地进入戒备状态。
在空军一号前往路易斯安那州巴克斯代尔空军基地的途中，布什和他的幕僚向窗外望去。（图源：美国国家档案馆）
美国总统和他的幕僚们飞上了高空躲避恐怖袭击，但另一群英雄却在天上与恐怖分子搏斗。
与其他三架飞机上的劫机者不同，由于航班起飞延误，恐怖分子直到美联航93号航班起飞近40分钟才试图劫持飞机。
93号航班仅载有7名机组人员和33名乘客，还不到其最大容量的一半，但当他们通过短信和电话得知已经有三架飞机被劫持用于恐怖袭击时，他们选择了反击。
上午9点57分，飞机驾驶舱的黑匣子记录下了这一切。由于担心乘客闯入驾驶舱阻止恐袭，恐怖分子无奈决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坠毁飞机。
93号航班最终以926公里/小时的速度，坠向宾夕法尼亚州尚克斯维尔的一片空地，附近的田地和森林被化为焦土，但这些英雄的抗争救下了更多人。
清理后的93号航班坠机现场。（图源：history）
据推测，93号航班原本的袭击目标可能是白宫、美国国会大厦、马里兰州的戴维营或位于东海岸的几座核电站。
纽约宛若末日
在纽约世贸中心双子塔遭到袭击的1小时42分钟后，这两座当时世界上最高的建筑物相继倒塌，还波及到更多位于周围的建筑物。
滚滚浓烟笼罩着繁华的曼哈顿，建筑物倒塌产生的烟尘宛若世界末日。
双子塔倒塌后扬起的烟尘，让曼哈顿堪比电影中的“核冬天”。（图源：美联社）
不少第一时间到场的消防员、警察和想要协助救人的市民后来都因吸入高浓度的烟尘而生病或死亡，其影响人数超过25000人，几乎是恐袭直接伤亡人数的10倍。
烟尘散去后，世贸中心的残骸让人触目惊心。（图源：美联社）
最终，这场发生在纽约的恐袭夺去了2753人的生命，其中包括343名消防员，23名警察，37名港务局官员。据CNN报道，截止2021年9月10日，仍有1100多名遇难者的遗体（约占死者的 40%）尚未确定身份。
2001年9月11日下午的纽约被黑烟笼罩。（图源：美联社）
值得一提的是，在当天下午，大韩航空85号航班由于翻译交流问题，一度被已成惊弓之鸟的美国国防部认定为“被劫持客机”，在华盛顿特区再次引发了一轮高度戒备。
警报解除后，辗转了两个空军基地的布什终于在当天晚上7点54分回到白宫。
布什在9月11日傍晚回到白宫。（图源：美国国家档案馆）
晚些时候，布什发表了演讲，他称恐怖袭击可以粉碎钢铁，但是无法削弱美国人钢铁般的意志，美国将找出幕后黑手进行报复。
布什在当晚的日记中还写道，“今天发生了21世纪的珍珠港事件，我们认为是奥萨马·本·拉登”。
出兵阿富汗与仇恨的螺旋
恐袭发生后，嫌疑犯很快就被锁定为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在布什出面宣布确认之前，就有多名美国国防官员向媒体透露，恐袭是本·拉登所策划的。
据白宫估计，基地组织计划和执行“9·11”恐袭的费用可能仅有50万美元，但却让美国付出了超过2000亿美元的经济代价和近3000条人命。纽约陷入瘫痪，华尔街交易关闭了近一周，全球市场陷入了停滞。
“9·11”事件后第二天的《每日纽约新闻报》头版。（图源：商业内幕）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美国人空前团结，布什的支持率一度飙升至90%。
由于当时的阿富汗塔利班没有按照美国要求将基地组织驱逐出阿富汗，反而选择了引渡庇护本·拉登，因此美国发动了反恐战争，出兵入侵阿富汗以抓捕本·拉登，并推翻彼时的阿富汗塔利班政府。
2001年11月19日，美军轰炸了塔利班位于昆都士省的阵地。（图源：美联社）
尽管本·拉登最初否认与这桩悲剧有任何牵连，但他在2004年正式声称对“9·11”袭击负责，动机是“基地组织对美国支持以色列、制裁伊拉克和在中东长期的军事干预进行报复”。
在逃避抓捕近十年后，本·拉登最终于2011年5月1日在“海王星之矛”行动中被杀，但美国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却没有就此告终，仍然又持续了十年之久。
2012年9月11日，一名游客在新泽西州纪念9月11日的纪念碑前驻足。（图源：美联社）
在美国国内，为了打击潜在的恐怖主义行为，美国政府在2002年合并22个部门，成立了国土安全部，同时授予国家安全局广泛的权力。应情报机构的要求，美国外国情报监视法院最终允许美国政府扩大权力，以寻求、获取和分享有关美国公民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非美国人民的信息。
2021年8月30日，美国打击恐怖组织ISIS-K的车辆导致多名阿富汗平民的和儿童伤亡。（图源：洛杉矶时报）
2021年8月30日，持续了20年的阿富汗战争最终以塔利班的重新掌权和美军的仓促撤退为结局。以暴制暴没能解决问题，反而使得美国和阿富汗之间的仇恨滋长，为两个国家的人民带来了深重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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