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战疫：宽财政松货币双管齐下

王心昊

2020-03-31 02:11:57

来源: 时代周报

3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的会议也释放出积极财政加码的信号，并表示，要“适当提高财政赤字率，发行特别国债，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

在美联储“子弹打光”的大背景下，以“宽财政”为核心的宏观政策正在成为全球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有力武器。

3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的会议也释放出积极财政加码的信号，并表示，要“适当提高财政赤字率，发行特别国债，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

“就国内而言，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有必要双管齐下。”交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连平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在传统的政策工具运用的同时，还要加大创新政策工具的运用。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宽财政”也正在挑起应对疫情冲击的大梁：在经历了参议院近一周的相互博弈后，3月25日深夜，规模达到2万亿美元的第三轮紧急经济救助计划终于以“96∶0”全票通过后，火速被送到众议院进行口头投票。当地27日下午，由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生效。

特朗普还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表示，“这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经济刺激方案，是有史以来颁布的任何救助法案的两倍”。

“过去应对金融危机、经济危机所采取的办法相对简单，就是采取量化宽松货币政策、降准降息、给予财政扶持等，这些政策在当前疫情所导致经济停摆的背景之下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在3月29日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指出，疫情所带来的冲击并不一定会导致“金融危机”，这是因为与前两次金融危机中都有大型金融机构的破产倒闭不同，当前金融机构比较稳定，杠杆水平也比较低。“但是经济衰退的出现概率比较大。”

“史上最大”救市决心

随着特朗普在3月27日正式签署规模达到2万亿美元的第三轮经济刺激法案，美国包括货币及财政刺激在内的全方位托市政策落地。

根据境外媒体报道，这份共有880页的刺激法案堪称“史上最贵”：根据该法案，美国政府计划为小企业提供3500亿美元贷款，用于支付工资和福利。用3000亿美元为美国人(年收入低于9.9万美元)发放现金，一个四口之家可获得3400美元。同时，法案还要求建立一个5000亿美元资金池，用于向受疫情影响的企业、州和城市发放贷款、提供贷款担保或投资；向医疗机构提供1117亿美元资金；为国家战略药品和医疗用品储备提供160亿美元资金等。

相比之下，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出台的救市方案，只有不到8000亿美元规模。而在当下， 2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现有经济规模的10％、也是美国2021财年联邦政府预算总额的近一半。市场担忧，这可能会为美国经济埋下长期隐患。

“从目前美国出台的政策来看，此次新冠肺炎肆虐所造成的金融震荡‘级别’很高。”在李迅雷看来，由于发达经济体在过去几年间为了应对经济下行而纷纷举债，他们的杠杆率水平已大幅度上升，利率水平也处在负利率或者零利率水平，货币政策空间已经十分有限。在量化宽松收益边际递减的情况下，“大规模的财政刺激方案似乎已是不可避免的”。

“宽财政”挑起大梁

经济学中的一句名言在如今的背景下显得特别适用：“结构性问题要靠结构性手段进行解决。”

而在此次刺激法案中，绝大多数措施都是解决结构性问题：例如法案中有超过1万亿美元资金将帮助美国企业渡过难关；5500亿美元将针对消费者个人进行援助，以及1800亿美元的医疗基金和对受灾严重的州份提供1750亿美元的紧急援助资金。

这部分资金所针对的，都是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结构性问题。而这些问题，是难以通过货币政策手段解决。这也反映出，在整个经济体系中，央行实际充当的是“最后贷款人”的角色，而政府是“最后的借款人”和“支出方”，他们共同组成经济体系的“安全绳”。

在3月26日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罕有接受NBC采访时也强调，“2万亿美元刺激方案直接将钱引导到中小型企业、中低收入社区、失业者、州和地方政府，并成为人们紧急救助的来源。而美联储将在经济开始反弹时提供帮助，当时间到来，我们将确保反弹尽可能强劲。”

放眼全球，“宽财政”挑起大梁已成为主流经济体的共识。

时代周报记者梳理，目前澳大利亚、德国等都已推出财政刺激计划，其相应的财政支出总规模基本都相当于其国家GDP的10%左右。

在3月26日的G20特别峰会上发布的声明也指出，将启动5万亿美元经济计划，以应对疫情对全球社会、经济和金融带来的负面影响，并支持各国中央银行采取措施促进金融稳定和增强全球市场的流动性。

然而，对于全球经济体来说，控制疫情的影响面仍然是第一位的。

以美联储的2万亿美元救市方案来看，根据加拿大皇家银行资本市场（RBC Capital Markets）首席美国经济学家汤姆·珀切利（Tom Porcelli）的估算，在疫情袭击之前，美国每年支出总额达21.5万亿美元（约合每周4130亿美元），假设美国经济活动因疫情关停30%，那么2万亿美元或许也只为美国市场“续命”16周。一旦危机影响持续半年以上，美国经济或许仍然面临危机。

“市场对新冠肺炎准确的定价应取决于它将持续多久，而市场似乎对刺激方案显得过于乐观。”珀切利在研报中指出。

中国财政政策的空间

“作为世界出口第一的制造业大国，中国在全球经济面临衰退时很难独善其身。”连平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3月27日在北京举行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明确指出，积极的财政政策要更加积极有为，稳健的货币政策要更加灵活适度。并明确指出，“适当提高财政赤字率，发行特别国债，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

“政治局会议上提出的政策力度非常大。”李迅雷对时代周报记者指出，目前高层领导的数次公开讲话中，都反复强调要实现全面脱贫和奔小康的目标，这或许意味着GDP翻番目标依然未变。“如果是这样，那在财政支出上势必会有大突破。”

“由于疫情控制较好，加上国内市场庞大，中国在财政政策上的余地仍然较大。”连平对时代周报记者指出，中国财政良好的状况在全球位居前列，政府债务率不高，只有不到60%，低于国际警戒线；而美国、欧洲大部分国家已达到100%以上，日本更是在200%以上。

而在经济增长前景方面，李迅雷进一步指出，受国内疫情的冲击影响，我国一季度的不少经济指标出现断崖式下行，意味着接下来我国经济领域中的很多问题都会不断暴露出来，企业经营压力加大，就业压力突出。不过，在国内疫情已经基本控稳，加上“四万亿”留下的经验教训，在防止大水漫灌和房住不炒的原则下，“相信稳增长、稳就业、稳投资等‘六稳’的政策会更加精准和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