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伊局势和缓  新兴市场增长有望

来源: 时代周报
美银美林分析师指出,美国和伊朗的紧张局势还引发了2018年1月以来资源基金最大的流入规模,其中能源基金吸引了3亿美元资金。

时代周报记者 谢洋

如果伊朗炮声响起,伊斯坦布尔码头的船只就要再推迟归期,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交易员则要忙多几个通宵;如果波斯湾风平浪静,印度斯坦石油公司就可以松下一口气,彩虹之国也暂时不用担心它的外汇储备。

过去的一周里,整个国际原油市场的“过山车”表现成为伊美两国冲突的最佳注脚。以1月3日美军的斩首行动为导火索,原油价格在战争阴云笼罩下急速走高;而在1月8日特朗普发表讲话表示将拥抱和平时,油价随之回落。

此外,美银美林分析师指出,美国和伊朗的紧张局势还引发了2018年1月以来资源基金最大的流入规模,其中能源基金吸引了3亿美元资金。

但影响最大的仍是全球的新兴市场经济体。在这些经济体中,超过一半都是原油进口国,特别是本国货币疲软和严重依赖外资流入的国家,每一次中东地缘政治风险的背后,都站着虎视眈眈的外汇空头。

“油价自10月初以来持续上涨。已经上涨了20%,我们正进入一个市场普遍供应过剩的时期(因经济增长疲软),”安本标准投资管理的Viktor Szabo表示。展望未来,去年原油市场的震荡格局或将持续,多空拉锯仍然激烈。以阿根廷、巴西为代表的原油出口国正静候经济的缓慢复苏,而以印度、土耳其为代表的原油进口国则将继续为这只中东黑天鹅而操心。

印度等待救赎

回顾2019年,国际原油市场虽然多空博弈激烈,但价格整体上仍处于上涨通道。

2019年12月31日,纽约商品交易所轻质原油期货和伦敦布伦特原油期货主力合约收盘价格比2018年年底分别上涨约34.5%和约22.7%。欧佩克和非欧佩克主要产油国于2019年12月初宣布,2020年第一季度将原油减产额度从每日120万桶上调至每日170万桶,沙特等国仍将继续自愿实施额外减产。

“每当大宗商品价格、尤其是石油价格上涨时,对主权资产负债表所受影响的分析就会再次变得有意义,”法国巴黎资产管理新兴市场固定收益主管Bryan Carter表示,“一般来说,油价高昂带来的打击与印度和土耳其最息息相关。”

路透社报道指出,土耳其、南非和印度过去两年内进口占GDP的比重均有上升,特别是燃料占比水涨船高—印度燃料占进口商品比重上涨至35.3%,土耳其和南非则分别为9.5%、18.6%。

美国能源信息署(EIA)数据显示,印度目前是继美国和中国之后世界第三大石油消费国,2017―2018财年消费石油2.6亿吨,占全球总需求的14%;但能源咨询机构伍德麦肯兹(Wood Mackenzie)则指出,从目前石油业的发展趋势来看,2019年印度将跃升为全球第二大石油进口消费国。

去年9月份,印度的原油进口降至三年来最低水平,反映出印度整体经济和工业的下滑;不仅如此,去年11月,一场洋葱危机又暴露了“莫迪经济学”的短板。

如今,印度正寄希望于多轮刺激政策来抵抗持续了一年的经济螺旋式衰退—据《印度时报》披露,印度正计划花大力气投资国内基础设施建设,以推动国家经济发展。去年12月,印度财政部长尼尔玛拉‧西塔拉曼在孟买举行的一场商业峰会上宣布,印度即将开启基础设施建设的五年规划,未来五年印度将投入超过100万亿卢比(约合1.39万亿美元)用于开展多项大型基建项目。

但犹如硬币的正反面,如果原油价格继续上涨,则印度政府政策腾挪的空间将逐步缩小。在20世纪第一次石油危机过后,印度政府便制定了野心勃勃的五年经济发展计划,但该计划的实现是以大规模基建刺激为代价的。这也意味着,油价上涨后,印度将在压缩经济建设规模和举债以高价进口同样数量的石油。

渣打银行南亚地区经济研究负责人萨海(Anubhuti Sahay)曾指出,油价上涨将会给印度经济带来明显的负面影响,将大幅增加印度的财政赤字,同时也将影响到印度通货膨胀速率。

土耳其十分头疼

虽然底子较硬,但南非兰特终究还是败给了黑天鹅。

美国发动空袭当天,南非汇率一改走强趋势,创下2019年12月24日以来的最低水平。此前,由于兰特涨势强劲,该货币波动幅度高于其他新兴市场货币,更有投资者将兰特走势视为衡量新兴市场风险的指标。

TreasuryOne首席外汇交易员Wichard Cilliers表示:“在此之前,兰特是表现最佳的货币之一,这就解释了该货币现在出现大幅回调的原因。”

但评级机构穆迪亦指出,南非缓慢的政策改革、低经济增速和不确定性将会继续阻碍投资;海合会(GCC)成员国的非石油国内生产总值增速放缓和油价波动将限制政府为经济增长计划提供资金的能力。

更加头疼的是土耳其。

数据显示,过去两年中,以美元和土耳其里拉计价的布伦特原油价格百分比上涨至60.3%。目前,土耳其是新兴市场经济体中美元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但在2018年的货币危机中,其能源债务持续飙升,原油进口成本涨幅较2018年年初一度高达89%,最终全年GDP仅收得2.6%的涨幅。

随着避险情绪的升温,土耳其经济在过去一年中并没有好转。“2019年根本不是经济复苏之年。” 土耳其专栏作家乌乌尔‧吉韦莱克表示,他认为2019年上半年经济明显收缩,内需、投资或外资流入都没有显著增长,复苏无从谈起。

去年10月14日,土耳其迎来了股债汇三杀:里拉兑美元下跌0.8%至5.9315,创2019年5月40日以来新低;土耳其股指BIST 100收跌5.1%,其中银行股指数下跌8%;十年期国债收益率飙升至15.18%,较上一个交易日结束时上涨5.64个百分点。

回望2019年,这类金融市场波动的剧情至少在土耳其上演了四次;与此同时,土耳其央行在去年已经四度打开降息大门,截至2019年12月31日,美元兑里拉中间价约为5.95。

Gemcorp Capital LLP的首席分析师Simon Quijano-Evans指出,印度、土耳其等原油进口国会受到石油进口价格大涨和国内需求升温的双重挤压—“这个时候外汇储备增加与实质利率上升就能提供一定保护,防止大宗商品价格上涨带来本币贬值和通胀等负面影响。”

而纵观去年的表现,土耳其里拉基本上扛住了连续降息的冲击,但如果未来原油价格继续走高,土耳其还能否扛住压力?在放松货币政策提振经济与加息应对原油价格难题之间,土耳其仍面临严峻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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