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强:满满激情,敢想敢闯的院士校长

2018-05-24 14:10:03
来源: 创业圈
掌门人不是我,真正的掌门人是全院师生医护员工。如果你们不守好这个门,交大医学院就:城门失守,不能发展了。

中科院院士、国家杰出青年基金、教育部长江学者、973首席科学家、全国劳模、上 海十大杰出青年,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院长......这些头衔,现年55岁的陈国强并不那么在乎。

他说,于他而言,荣誉属于身外之物,只是对自己和团队过去工作的肯定,但这些荣誉更支撑自己承担更多的责任。

学生亲切的喊他一句“强哥”或者“强叔”,他心里就会乐开花。“但从学生喊我‘强哥’到如今称呼我‘强叔’,意味着我也老了,也时刻提醒自己是不是与学生们有代沟啦。”陈国强对《创业圈》笑了笑。

他自诩更像赌徒,时常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他本想做侦探,却因为内科血液学名家王振义先生的讲座,而改变志向发奋学医;他本可以在国外过舒服的日子,但却放弃所有回到上海第二医科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前身)从头闯荡。

陈国强扬名于科学界、教育界、医学界,但依然像个老顽童,不屑于世俗的条条框框。他会在领导面前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鸣不平和争取支持,但自己的团队从不享受这些支持。在多次与学生讨论医学人生时,有学生在提问中称呼他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当代掌门人,陈国强当场回应,简单而粗暴:掌门人不是我,真正的掌门人是全院师生医护员工。如果你们不 “守好”这个门,交大医学院就:城门失守,不能发展了。

在坚守与迷茫、收获与舍弃、赞美与批评中,他带领着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探究生命深处的奥秘,在医学界撕开一道口子,产学研临床,自成体系。

回顾过去,他对《创业圈》说,其实我好像不适合做“守业者”,而适合做“创业者”,过往的那些岁月,都是创业的日子。

“您一直在体制里,怎么说是在创业呢?”

“谁说体制里不能‘创业’,我的经历里还不止一次创业。”

“那您是怎么理解创业的?”

“干一行,爱一行,不给自己留退路,才能杀出一条血路,不然很难有事业。”

2001年底,从美国深造回国时,已经38岁的他早就已经狠了心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黑。当年,他作为中国科学院“百人计划”入选者,成为刚成立的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健康科学中心的成员。

接下来,陈国强开始犯“牛脾气”,在2002年,他接受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基础医学院的邀请,兼任病理生理学教研室主任。此时,教研室员工仅有10人,科研固定资产和研究经费奇缺,更缺乏国际学术成果。陈国强开始了他口中形容的新的“创业”征程。

陈国强追忆,当年他去病理生理学教研室,就是一个博弈,“我找时任校长借了70万块钱装修和‘武装’实验室”。

他立下“投名状”:如果教研室没有发展,他拿自己的房子做抵押。他还为自己画了种种红线:5年内科研经费达到500万元以上,有高质量论文发表在国 际一流学术刊物,带出一批至少能承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科研队伍,有一项完成不了,他就第一个下岗,卷铺盖走人。陈国强撂下狠话。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陈国强的能力。仅仅3年时间里,这个教研室实现了质变:他领衔的病生室创建了细 胞生物学、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和蛋白质组学实验 技术体系,并成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从几乎没有科 研课题,到承担了20多项国家和上海市的科研项目, 总固定资产超过1500万元,总研究和建设经费达1600万元,在国际重要专业学术刊物上发表20多篇论著。 用了5年的时间,就变成了国家重点学科。

“我的承诺一一兑现。我觉得一定要把自己逼上梁山,我做事的一个原则,要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没有退路,就有一种冲劲,我敢于往前冲。”陈国强这样坚定地回忆。

当然,陈国强自身的成名远远早于这段经历。

1993-1996年在上海血液学研究所读博士期间,在导师的指导下致力于氧化砷治疗白血病的细胞分子机制研究,并在《Leukemia》《Blood》等专业期刊发表了3篇论文。1997年5月1日,他又在《Blood》上发表了同一主题的2篇论文,这三篇《Blood》论著是目前该领域单篇论文引用最多的论文。

其实,突破常规,放手一搏的事情,一直在他走过的路上上演。“我是有‘赌性’的,当然这种‘赌性’ 不是盲目的,同时我更是充满激情的,因为我始终相信 ‘梦想催生激情,激情成就未来’。”他对《创业圈》杂 志记者解释。

正如最近国际著名期刊《柳叶刀》在“陈国强: 破釜沉舟为科研的血液学家”一文的开篇中所说,如果 “决心”可以预测一个人在医学研究领域将来的成就,那么早在年轻医生阶段,就能预见陈国强教授辉 煌的职业生涯了。

大概是因为懵懂状态下进入了医学院,大学第一年,他的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到了第二年,上海第二医学院的王振义教授受邀到衡阳医学院进行为期一周的学术讲座。当时在“大二”的他可以说什么都不懂,王老师讲座的内容是关于止血与血栓,对他来说就像听天书,但王老师坦率而严谨的态度、清晰又通俗的 讲解风格深深吸引了他。

“讲座一连开了7天,我就一连听了7天!”这7天的讲座,让他茅塞顿开,他暗下决心,以后要成为王老师的研究生。

1985年本科毕业后,陈国强报考了上海第二医学院的病理生理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最终,由于“人才不 能 外 流 ”的政策导向下,他只能以“ 委托培养”的形式来到上海,师从王振义老师,从事β从血栓球蛋白与动脉粥样硬化的研究工作。陈国强笑称,当时好像就是所谓的“人才”了,因为大学阶段的后四年,陈国强的学习成绩年年都在全年级排名前8,每年都是校级三好学生。

获得硕士学位后,根据“委托培养合同”的要求,他回到了衡阳医学院工作,成为了一名高校教师。

从一开始,他就认真备课,直至1990年,他的病理生理学课上得更加流畅了。他上课不带教材,后来甚至也不带讲义,只是带上几支彩色粉笔,几次听讲 下来学生反馈都是很喜欢他的讲课内容和风格。从那时起,他的性格开始显露,五年的教学也锻炼了他的口头表达能力,更增加了他的自信。尤其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骨子里还有那种激情,突然发现要为了自己而活着。

那年,他30岁。他开始思考 :激情,追求卓越的激情,对于大多数人的成长和持续发展确实是极为重要的要素。也许由于现实与理想相距太远,也许“世俗 ”与“ 愿望 ”缺乏对称,激情可能随着阅历和人生经验的增加而越来越少,直到后来成为平凡的随波逐流者。但是,人总能发现激情的眼睛。为什么?因为拥有梦想。陈国强认为,领先源自梦想,梦想催生激情,激情创造未来。

三十而立,而他认为自己什么也没立,依然是靠借钱过日子。“ 有人说,30岁的人生是在赛跑,大家都在起跑点,自己拼命地跑,也不知道后面的路程别人是开着汽车还是蹬着自行车,也不知道你前面的路是弯路还是直路。其实,如果知道,人活着也许没有意思。”他追忆。

于是,硕士毕业回到衡阳医学院工作五年后,他不惜取消与母校“委托培养”合同,放弃在那的教师工作 ,借了钱赔上近2万元培养费去攻读王振义的博士。在当时是这是一笔天价数字,按照每月120元的收入测算,至少是不吃不喝8年的收入。

这是他“创业”首曲。这一次,他开始从零开始的新起步。“因为我发现我的知识不够,我需要勇敢往前冲。”陈国强对《创业圈》说。

“我很多的性格都是在年轻时积累的。”陈国强说,几次经历下来,他发现创业需要特定的环境,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要创业必须心无旁骛,“不遗余力 地朝着目标前进。”

“您不喜欢条条框框吧?” 

“谁愿意被框住啊。”

“那您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现实的理想主义者,我充满了激情。但内心的寂寞与孤独很难被外界看到。

“那您会不会考虑离开体制?”

“我博士毕业后就在体制内工作了,现在离退休也没几年了,怎么离开?为什么要离开?但是,即使在体制内,我依然有强烈的愿望,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创业,因为我是创业者,而不是守业者,正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呀”

陈国强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科教楼8楼的院长办公室里,挂着他喜爱的座右铭。

那是来自《菜根谭》的一句语录,“栖守道德者, 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达人观物外之物,思身后之身,宁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他自己用硬笔书法抄写了一遍,还裱起来挂在墙上。

“提醒自己,人可以寂寞,也可以凄凉,关键是怎么选择?如果选择前者,很可能活得离开人世前的开心和安心;如果选择后者,也许可以活得一时的开心,但也许难有一生的安心。”陈国强说,显然,他选择的是前者。

他专注的领域,肿瘤尤其是急性髓细胞性白血病 (AML)细胞命运决定和肿瘤微环境调控机制研究, 本就是一条漫长的赛道。事业上,作为科学家,他需要忍受孤独。

同时,在行政职务上,他又是上海交通大学副校长、医学院院长,需要处理各种事务。“白天做院长,晚上7点以后和双休日做科学家。”陈国强自我解嘲。

“那会不会分身乏术。”我问他。

“所以说,没有激情还真不行。”陈国强微微一 笑,“在这个位置上,很难有真正的朋友,很多事情,我也没法跟我周边的人倾诉。”

事实上,陈国强曾面临的不仅仅只是寂寞这么简单,还有鄙视、反对和嘲讽。    

时间拨回至2006年开始,上海交通大学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合并成立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后的次年起,陈国强从一位教研室主任“连跳”几级成为医学院副院长兼任研究生院院长,4年后担任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院长。

正因为陈国强的基因中就没有“死板”的碱基, 他在医学院推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改革”。从研究生导师激励与“下课”、改善研究生待遇与“严出”、从提升职称标准到“教授会”评审、从学科促进到教学激励,从人才引进到育引并举,从“简政放权”到学术特区、人才特区,从课题组长制到青年教师提升和破格......

层层改革,困难重重,正如他2008年在基础医学院学科发展大会上所说:老一辈教师们发出的“如果 这个学科不发展,我将死不瞑目”的声音;青年教师们的“如果这样下去,我们这一辈子将看不到希望”的呐 喊不断在我心目中回响。过去的实践表明,不改革,我们就没有出路,不解放思想,我们同样没有出路;不努力实践,我们只能是在纸上改革;不坚持合作,恐怕我们只能成为井底之蛙。“任何改革总是利益关系、利益指向的重新洗牌,或者说是博弈,关系到各方权益, 没有争端是不可能的”。但是,陈国强清楚地知道,改革必须作出牺牲。一代人必须作出一代人的牺牲,一 代人必须作出一代人的贡献。

他推出“76后政策”。即意味着1976年以后出生的青年教师和医生无海外连续工作一年经历的人员不 能晋升高级职称,陈国强设想倒逼青年人才拓展国际视野;同时,在已经具备海外经历的青年教师中,试点推行优秀青年教师培养计划和助理研究组长培育计划 等,支持青年教师参与科研、学习成长。

但压力和公开的批评却随之而来。“为什么一定是1976年,为什么要改革。等等的质疑不断发酵。”陈国强对《创业圈》说,为此,他不得不一个一个进行游说。

“生命科学发展得如此之快,怎么可以老脑筋而不去接受国外的先进知识。”陈国强追忆初衷,“我作 为医学院的院长有使命去推动医学院的发展。”

他还在学校推出本科生教学中的“班导师”制新鲜事,让学术带头人带班级当“班导师”,与学生分享科研方法、心得和科学精神,而自己作为“973计划”首席科学家则率先当上了“班导师”。

在陈国强的主政下,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迎来了黄金发展期。临床医学实力稳居全国头把交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和科技论文发表数连续八年蝉联全国医科类院校第一。

而他本人在科研上的斩获也陆续传来佳音。 在国际重要核心刊物《Cancer Cell》、《Nature Chemical Biology》、《Nature Cell Biol》、《Nature Communication》、《Blood》、《JNCI》、《leukemia》等发表近170余篇学术论文,被引用共计7000多次,奠定了他在肿瘤尤其是白血病基础研究领域的国际学术地位。

他利用“发现抗白血病活性化合物探索相应药物靶标揭示白血病细胞命运决定的分子机制”等策略, 第一次明确了Prxl/11作为治疗白血病药靶的重要性,并入选2012年度“中国科学十大进展”,德国马普研究所的专家们将其列为大海捞针般发现药靶的十大成功案例之一。

“我是痛苦但快乐的,但我最开心的还是做科研。” 陈国强对《创业圈》说,“ 我不能借助我校长的权力把资源倾向在我的专业学科上,这是不能有的”。

“那您怎么评价自己对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的贡献呢?”

“我怎么可以自己评价,自己评价是居功自傲。以后让他人评价吧。”

“是嘛。”

“我就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外面的人会说,你看 ,二医有强叔那位鸟人。其实,我深信了解我的人,都清楚,我更重感情并充满情怀的人,所以我总喜欢唱 《心太软》这首歌。”

陈国强保持着他一贯的“强势”。但并不意味着 他没有柔软的一面,至少面对他珍爱的学生们时候, 他会变得温柔。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的师生们喊他“强哥”、当然现在也喊他“强叔”的。

每年的本科生、研究生开学典礼、特别是毕业典礼上,强哥总是会认认真真地准备与学生挥别的心语。

他是精神激励一般的存在。他曾对学生的期望有个精辟的总结:坚守学医这条路,练就上得了课堂,下得了病房,背得了考点,写得了标书,做得了实验,发得了论文的深厚功底,成为人民群众欢迎 的好医生。

当然,这并不足够。“博极医源,精勤不倦”是“交医”的品质。在医学这个直接面向生命的职业面前,陈国强认 为 ,“ 生命需要温度,生命需要情怀,越是物化的医学越要呼唤医学人文精神的回归,呼唤医学与人文的完美结合。”

他会向他的学生们呼吁,不要躁乱、不要迷茫,不要沉浸在先进仪器设备和药物保障健康的现代迷信之中 。他也会向学生们主张,不要忘记那种淡泊名利、开放共赢、甘坐冷板凳的科学精神。

就在近日,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心脏外科的赵强教授团队牵头的原创性随机临床对照试验(RCT)研究,发表在了全球“医学四大刊”之一的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尽管陈国强并没有直接参与,但他还是觉得很开心、很自豪。

推动临床医学的发展,是他的夙愿。

因为他发现在再生医学、转化医学、智慧医学、精准医学、整合医学、数字医学等医学概念层出不穷的 当下,中国的临床研究能力依然处于举步维艰的阶段, 临床医学数据依然难以在规范中共享更难以在共享中发展。

“很多临床的仪器设备都是老外的”“精准医学也是要建立在规范精准的科研数据上的,不然就是忽悠。基础科学要被重视”“办医院是良心工程, 要是以盈利为目的就是有问题的”“现在有奉献意 识和服务意识的人似乎成为稀罕,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满地都是”。于是,从2014年开始,他强推临床研究,一篇关于他在一次大会上的讲话录音,以“转观念干真事求实效,吹响攀登临床医学高峰的集结号”的微信成为十万+,引起国内医学界的高度认同。

陈国强向《创业圈》一顿炮轰后,转了转语气语调, 略微平静了一下,“我就是一个比较耿直的人。”他说,这就是他的性格,“我老了,不服老不行,精力确实有限。”他笑称, “等我从院长岗位退下来之后,我就进一步专注于学生的培养,院士可以干到70岁。”

说完,他再次回忆起学生生涯。按照他自己的表述,那是真正为了中华崛起而读书的岁月,不功利不浮躁,是骨子里的追求,“在电视里看到女排赢了,我们会自发举起拖把欢呼雀跃。”他其实挺怀念的。

陈国强的微信头像里还透着他对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的爱。图片上,他本人的微缩版陶泥人手捧着一 颗巨大的红色爱心,上面印着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的校徽。


陈国强普鲁斯特问卷

1、你最希望拥有哪种才华?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发挥天赋到极致

2、你最恐惧的是什么?

内耗

3、你目前的心境怎样?

很平和,在激情当中平和,在平和中激情

4、还在世的人中你最钦佩的是谁?

与时俱进,充满使命感的人

5、你最痛恨别人的什么特点?

虚伪、趋炎附势的“两面人” 

6、你最珍惜的财产是什么?

培养的学生

7、你最喜欢的职业是什么?

老师

8、你对自己的外表哪一点不满意?

太瘦

9、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母亲离开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10、你最喜欢男性身上的什么品质?

真诚、坦率、大气、包容

11、你使用过的最多的单词或者是词语是什么?

多担当一些

12、你最喜欢女性身上的什么品质?

传统型

13、你最看重朋友的什么特点?

真诚,不以利相交、以心相交

14、你这一生中最爱的人或东西是什么?

母亲

15、你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赞成安乐死,有尊严的死去

16、何时何地让你感觉到最快乐?

跟研究生谈论科学问题

17、如果你可以改变你的家庭一件事,那会是什么?

鼓励女儿的下一代独立、自由发展

18、如果你能选择的话,你希望让什么重现?

激情重现,年龄大了期待青春重现

19、你的座右铭是什么?

《菜根谭》的那句摘录、梦想成就激情,激情成就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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