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问题与主义的上下求索

吴敖祺

中国传统学术中“义理之学”与“训诂之学”轮流称大，究其根源，学术思潮的“路径转换”往往与学人所处时代社会的“山河巨变”脱不了关系。上世纪80年代末社会主义阵营和中国由“剧变”和事件所开启的这场社会转轨，犹如一代学人“压在心上的石头”—华夏学人中人生轨迹和学术路向由此而转换者大有人在，求索于“问题与主义”之间的秦晖先生当属转换者中对于中国公共领域影响最大的几个学人之一。

从90年代开始，他与夫人金雁教授就长期置身于最具有现实关怀的前沿热门议题研究和公共辩论，从农村改革、农民问题、苏俄革命一直延伸到东欧转型和国有企业改制问题等。秦先生的研究往往跳出学科的条条框框以外，也并不局限于纯“学术语言”的表达。他秉持着“问题研究讲事实、主义论证讲逻辑”的风骨，对于现实案例的研究追根溯源—古今中外相近的历史事件和“场景”大多信手拈来，由此反观中国问题常让人生出触类旁通的“历史循环”之感。

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曾深深卷入到革命浪潮中的文明国家来说，其社会主义革命的遗产究竟为何、又将会如何作用于世界新秩序的构建和中国转型的未来？这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作出历史判断的问题，“革命”遗产仍然在现实的具体问题中不时闪烁在一次笔者和他前往东南亚的调研考察之前，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想预约当地左翼机构和学人以及“共产主义运动”的前参与者进行交流，讨论昔年冷战历史结构下的中国和东南亚、区域多边关系的未来。

作者系秦晖研究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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