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强：“9·11”九周年 奥巴马如何“变革”历史

吴强

今年的“9•11”纪念日在美国很不平静。一位弗罗里达牧师扬言将在纪念日焚毁古兰经，引发世界范围的喧嚣。但是，对美国总统奥巴马来说，历史的一页却无法简单地烧掉，只能慢慢地翻过。自两年前上任以来，对他来说，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尽管无比艰难。

今年的“9•11”纪念日前夜，奥巴马发表电视讲话，告慰所有美国公民，“美国的敌人是恐怖主义而不是伊斯兰”。不久前《纽约时报》的一项调查表明，33%的纽约市民相信穆斯林更同情恐怖分子。在自由主义的纽约，这个比例多少让人吃惊。

对奥巴马来说，努力跳出前任小布什留下的烂摊子、以新的战争代替旧的战争一直是他就任以来最重要的任务。不久前，美军正式宣布撤出伊拉克，奥巴马用了两年时间实现了选前结束伊拉克战争的承诺，终于在九周年纪念日之前，用另一种姿态翻过了“9•11”的历史一页，告别了小布什的伊拉克政策。

然而，面临经济复苏乏力、失业率继续上升、而声望下跌、中期选举压力倍增的压力，奥巴马正在开辟多面战场。不仅在阿富汗的反恐战场，也在教育、医疗等等战场，反击保守主义者特别是茶党们的冷嘲热讽，甚至不惜引火烧身提醒公众保守主义者们如何“向对待狗一样谈论他”。值得观察的是，8月份奥巴马重提教育改革，鼓励中小学进行更多的考试，并没有像去年第一次提教改时引发喧嚣，美国公众似乎开始认真思考教育的考试强度和就业、国家竞争力的关系。

著名专栏专家弗里德曼在“9•11”当日发表的专栏也以《我们是第一还是十一》为题，，因为美国这一代人来自“最伟大的一代”，不同于婴儿潮一代，价值观在弗里德曼的扁平社会里具有无比的重要性，从而无惧来自印度或者中国的廉价产品的挑战。而这一价值观，民主党人的或者自由主义的世俗价值，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美国今天的政治正确，包括将保守主义的文明冲突或者宗教冲突论限制在单纯的恐怖主义范畴，才可能在不断推动社会进步的同时，保持世界范围的“永远战争”。

这或许能解释奥巴马上任伊始即强化、增兵阿富汗反恐战场，同时在国内不懈推动医疗改革、教育改革等“新政”，试图赢回自由派中产阶级的信任。问题在于，所有这些改革或者价值观，也许都难以短时间奏效，将选举口号的“Change”落到实处。对奥巴马或民主党人来说，如何劝说人民继续忍耐并且相信正在共同创造“变革”的历史，以期赢得即将到来的中期选举，远不如煽动恐慌来得容易，还有一座大山需要攀登。

作者系政治学博士，现供职清华大学政治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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