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书，站在巨人的肩上读懂中国改革

2016-03-11 11:17:47

来源: 时代在线网

原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迟福林、民革广东省委会副主委李崴接受了时代周报记者的采访，从各自专业领域，结合个人兴趣推荐了如下好书。

本版撰文 / 时代周报记者傅明

“攻坚克难”亟需五大动力源

荐书人：全国政协委员，原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

推荐书：《供给侧改革：新供给简明读本》

作为中国最权威的财税专家之一，前财政部科研所所长、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会委员贾康为时代周报记者推荐了一本自己作为第一作者的书：“我推荐我与苏京春博士合著的《供给侧改革：新供给简明读本》，这本书是今年2月由中信出版社出版的。” 作为中国新供给侧学派的权威人士，“处理供给侧复杂的问题全靠市场不行，全靠政府更不行，要把有效市场、有限政府结合好，而且这个结合绝对没有什么公式可套”，是贾康的名言之一。

贾康介绍说，其实在经济学领域，“供给侧”并不是一个新鲜的词汇，只是一直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去年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着力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供给侧”一下成了中国的热门词汇。实际上，中国致力研究供给侧改革的经济学家众多，被称为“中国新供给经济学研究群体”，已进行了多年的相关研究，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新供给经济学”理论体系—贾康身兼“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院长”和“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秘书长，是中国新供给经济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供给侧改革：新供给简明读本》一书，从新供给的时代背景、理论建树、国情分析和政策主张三大部分展开，力求对“供给侧改革”作出深入浅出的解读，并立足于新供给经济学理论创新，在“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的理性取向下，为中国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现代化事业，提出以改革为核心、“守正出奇”的建设性思路和意见。

作为中国最早研究供给侧改革的权威学者，贾康的荐书理由，更像是对中国正在推进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分析与解读。

“在过去的需求管理理论中，掌握好投资、消费和进出口这‘三驾马车’就认为可以处理好经济运行的动力问题。事实上，这一主流经济学的认知框架是不对称的。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和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存在着一种共同失误：在理论框架里假设了供给环境，然后更为强调需求端、需求侧的深入分析以及在这方面形成的政策主张，他们都忽视了供给端和供给侧的问题。供给与需求是同时存在的一对关系。”

中国的供给侧改革的立足点是经济“新常态”：“当前，按‘新常态’概念来看，经济运行中的‘新’显然已明朗化，但是‘常’还没有实现，需要在运行中完成探底，需要在整个经济企稳后对接‘增长质量提升’，尽可能长久地形成中高速增长平台。在传统的需求管理还有一定作用和优化提升空间的同时，为了处理好新阶段‘动力机制转换和优化’问题，就需要考虑如何通过着力改善供给环境、优化供给侧机制，特别是通过改进制度供给，大力激发微观经济主体活力，构建、塑造和强化我国经济长期、稳定的发展。”

经过多年的供给侧改革研究，贾康强调中国供给侧改革的特色，认为和里根经济学供给侧减税等政策相比，新供给经济学所探讨的内容和思路都要开阔得多，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创新发展了经济学理论。“中国进一步深化改革的任务异常艰巨。当前，我国经济仍面临严重的供给约束和供给抑制，这是改革深化中必须解决的，实质性的供给侧创新，面临‘攻坚克难’的系统工程。”

“攻坚克难”亟须“动力源”，贾康强调。“动力源”就是支持经济增长特别是长期增长的要素，从理论上分析主要来自五个方面：劳动力、土地及自然资源、资本、科技创新、制度。现有的主流国际经验都表明，各个经济体在进入中等收入阶段之前，劳动力、土地和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比较容易多地生成和体现出来。一般经济体在发展过程初期与“起飞”阶段中，强调所谓“要素投入驱动”、体现为经济粗放发展，是和这三项要素有关的。而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科技创新和制度形成的贡献可能会更大，而且极为关键。

时下热议的所谓“全要素生产率”，也主要是指后面这两项要素能够给予新的支撑。在此基础上，中国新时期的增长动力构建，实际上是工业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信息化，再加上政治文明概念下的民主法治化的发展过程。而作为经济生活中的供给侧五大要素，需要合乎规律地优化构建混合动力体系。结合我国目前的实际情况，这几大要素都存在明显的供给约束和供给抑制，需要通过全面的制度改革来化解制约，特别是使后两项要素更多贡献出对前三项要素的动力替代效应。

“守正出奇”是《供给侧改革：新供给简明读本》一书强调的核心思维，贾康对此解释说：“作为一个转轨中的发展中大国，过去我们更多依靠后发优势，现在则必须努力转为更多地争取供给侧发力的‘先发优势’。这样一个大思路的定位必然是守正出奇，即在充分尊重市场在资源配置中总体决定性作用的同时，要在政府履行职能方面有意识地把总量型需求管理与结构型供给管理相互结合，特别是把理性供给管理作为‘十三五’规划及中长期中国经济升级发展、可持续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组成部分，紧密结合“有效制度供给”这一改革的关键。”

“警惕人类中心主义”

荐书人：全国政协常委、广东省人民政府参事、民革广东省委会副主委李崴

推荐书：《宇宙大爆炸》《人类简史》

李崴对时代周报记者说，自己最近看得比较多的书有两本，“一本是讲创新的《宇宙大爆炸》，一本是讲求发展和无边大爱的《人类简史》”。

对人类而言，自身所依托的宇宙是那么神秘，充满着未知与疑问：宇宙从哪里来？宇宙的历史有多久？它究竟是爱因斯坦所说的“稳恒态”，还是美国著名天文学家埃德温·哈勃声称的“不断膨胀”？大爆炸之前时间和空间是否存在？暗能量是不是宇宙的“主宰者”？《宇宙大爆炸》的作者迈克·佩里康，是美国全国科学作家协会的成员，主要从事宇宙、天体物理学和高能物理方面的写作。在近10年的时间里，他是美国伊利诺伊州巴拉维亚市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公共事务办公室的高级编辑及科学作家，并为著名科学杂志《费米新闻》和《对称性》撰稿。

《宇宙大爆炸》从对科学方法的概述入手，展现了埃德温·哈勃的创新观察、亚历山大·弗里德曼（苏联天文学家）及乔治·勒梅特（比利时物理学家）有关宇宙理论的早期观点。书中描述的宇宙微波背景和宇宙加速膨胀的惊人发现，为宇宙大爆炸的起源提供了新的证据，描述的暴涨理论和暗能量也为人类现在宇宙观的建立构建起更为广阔的背景。

李崴偏爱的第二本书是《人类简史》。作者尤瓦尔·赫拉利是一位1976年出生于以色列的年轻人。2012年，《人类简史》以希伯来文出版，很快就被翻译成近30种文字，在为全球学术界所瞩目的同时，引起了一般公众的广泛兴趣。

作为读者，李崴认为《人类简史》用一种别开生面的手法描述了人类发展史，“虽然从史学家的角度来看，这本书还谈不上是人类通史的展示”。李崴说，自己每读《人类简史》，“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一种洋溢于全书的感情，这是一种对天下众生的‘无边大爱’。赫拉利无疑是痛恨‘人类中心主义’的”。在赫拉利看来，正是罪恶的人类中心主义，把智人变成了不负责任、贪得无厌又极具破坏力的怪兽，给地球生态带来了一场“毁天灭地的人类洪水”。基于这样一副关爱弱者的菩萨心肠，赫拉利在说起只对强者有利的自由市场资本主义、殖民主义、帝国主义、消费主义、男性霸权时，基本上都是揶揄和批判的态度—在他看来，就连科学也总是为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服务的。

人类究竟想要什么？这是赫拉利在书中提出的关键性问题。在书的倒数第二章中，通过对“快乐”的某种历史哲学式的探究，赫拉利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他发现，“快乐”这种情绪的历史，历史学家从来不感兴趣，而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失误：一旦人们发现历史能证明乐无常态而知足常乐，发现过去对快乐的历史认知可能都是错的，发现对快感的执着追求可能只会适得其反地导致痛苦，人类就有可能走向对自己的真正理解，也就有可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这大概就是这本书热销的真正原因吧，”李崴说道。

荐书人：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迟福林

推荐书：“中国改革研究报告”系列丛书

转型闯关：从“物本位”“官本位”到“人本导向”

迟福林推荐的书不是一本而是一套。

“中国改革研究报告”是一套由迟福林领导的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编写的系列丛书，包括《民富优先》、《消费主导》、《改革红利》、《市场决定》、《转型抉择》和《转型闯关》六本。

迟福林介绍说，这套书的编写时间横跨2009年至2015年，影响时间则横跨2011年到2016年，“每年推出一部，以中文、英文及其他多种语种出版发行”。“如果想知晓中国改革的大势所趋，一定要看这套书”。迟福林毫不避嫌。“这套书中的每一本，都能向我们展现一个改革阶段的立意，帮助深入理解和展望中国的改革发展事业。”

迟福林以《改革红利—十八大后转型与改革的五大趋势》一书为例，“书里，遵循十八大精神，我们着眼全局，立足长远，鲜明而系统地对改革红利进行了重点研究，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观点。这是国内第一本论述改革红利的著作，也是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这一改革智库在20多年来研究改革问题的集体智慧结晶。此外，这本书对改革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有了更为清晰的研判，显现了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深化改革的重大现实意义。这本书既有战略规划又有政策重点，既有行动方向又有操作办法，完全体现了深化改革的系统性和协同性要求”。

每年出一本书的节奏，使这套系列丛书里的每一本都有观照现实的意义。六本书中，迟福林特别推荐由五洲传播出版社出版发行的《转型抉择》和《转型闯关》两本书的英文版，“编校水平很高，适宜国际交流”。

迟福林介绍说，2015年出版的《转型抉择》，对理解国家“十三五”规划的研究制定具有重要参考作用。“2015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了‘十三五’时期的主要目标任务和重大举措，其中的许多讲法，在《转型抉择》这本书中已经有深入的、富有前瞻性的论述，比如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增加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供给、加快从工业大国走向服务业大国、深化以简政放权为重点的政府改革等。”

《转型闯关》则提出，进入新阶段，中国经济面临三个深层次矛盾：一个是结构性矛盾，一个是体制性矛盾，还有一个是经济周期性矛盾。而更严重的问题在于，这三个矛盾是叠加在一起的，相互依存，又相互影响，从而极大地增加了市场配置资源和政府调节的难度。“‘关’在哪里？撇开属于经济运行层面的经济周期性矛盾不谈，仅从转型角度分析，结构性矛盾和体制性矛盾是两道久攻不克的难关。”

如何破解三关？《转型闯关》强调的是结构性改革，认为“十三五”转型发展的关键，正在于能否以结构性改革破解结构性矛盾。

“传统经济理论存在两大问题：一是‘权力本位’—政府主导型，把人看成执行上级意志的工具；二是‘物本位’—GDP崇拜。以追求GDP增长速度为首要目标，促生了‘投资驱动型’模式，其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是根深蒂固的‘政府主导型’在作怪。只有克服‘物本位’和‘官本位’，人的发展才能真正落到实处。那么，转型闯关是秉持‘人本导向’还‘物本导向’？”迟福林介绍，《转型闯关》一书明确选择了“以人的发展为导向”这条改革之路。“全面推行居住证制度，让农民工成为历史；到2020年让‘农民工’这个不合理的称谓退出历史舞台；‘十三五’要着力提升‘财政公共性’，尤其是在基础养老金全国统筹、大病保险、全面脱贫等方面实现重大突破；把治理雾霾当作是最大的‘民生工程’之一……都在明确体现这本书的‘人本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