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业泰然利益输送陈柏槐贪腐案后遗症

2015-06-16 02:38:32

来源: 时代周报

一份法院判决书，揭开了湖北省政协原副主席陈柏槐贪腐案背后的利益链条。

时代周报特约记者胡天祥记者刘娟发自深圳、广州

一张要依法予以注销的土地使用权证，数栋无法正常交付并办房产证的楼盘，武汉南湖泰然玫瑰湾的不少业主此刻正因无法收房而心急如焚。

两个月前的那份法院判决书，揭开了湖北省政协原副主席陈柏槐贪腐案背后的利益链条。武汉南湖泰然玫瑰湾开发商深业泰然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深业泰然”），这家名不见经传却手握百万平米土储的房企浮出水面。

2015年4月17日，陈柏槐在福建省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接受异地审判。一审判决显示，陈柏槐因滥用职权罪、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7年。判决书指出，陈柏槐曾滥用职权，向深业泰然非法转让并合作开发国有划拨土地400亩，造成国家经济损失5亿多元。其间，陈柏槐收受深业泰然70余万元贿赂。

陈柏槐与深业泰然是如何进行利益输送？深业泰然董事长马新建被抓传言是否属实？武汉深业泰然账户被查封？土地证被取消，该如何对已被迫延迟一年收房的业主进行善后？时代周报记者进行了深入调查。

17年铁窗与土地生意

2007年12月29日，武汉南湖泰然玫瑰湾一期开盘仪式上，时任湖北省农业厅厅长的陈柏槐亲临现场祝贺—他也是当日到场的最高级别官员。一位正厅级官员出席商业楼盘开盘仪式，这在业界并不多见。

陈柏槐或许没想到，7年多后，已调任湖北省政协副主席的他也会因这个项目而获罪，并成为十八大后湖北省第一个落马的“老虎”。

2015年4月17日，陈柏槐在福州接受异地审判，一审判决显示，陈柏槐因滥用职权罪、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7年。这距离他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已有18个月之久，2014年3月，陈柏槐一案被移送司法机关。

经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2004-2008年，陈柏槐在担任湖北省农业厅党组书记、厅长期间，违反国有资产和土地管理有关规定，擅自决定将国家划拨给其下属单位湖北省畜禽育种中心的畜牧科研用地非法转让用于经营性开发，并弄虚作假帮助受让方竞得土地使用权，给国家造成经济损失人民币6.1亿元。这当中有约5.42亿元国家经济损失由深业泰然旗下项目造成，可见其与陈柏槐案关系之深。

时代周报记者从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中了解到，2004年1月，陈柏槐主持湖北省农业厅党组会议讨论上述育种中心土地的开发问题。他提议将此土地与房地产商合作开发，获取收益以解决农业厅烂尾楼复活和育种中心搬迁所需的资金等问题。同年6月，陈柏槐主持召开党组会议，提出成立“南湖开发领导小组”和南湖开发办。同年12月4日，陈柏槐等代表湖北农业厅与深业泰然公司谈判，双方同意按照“1+3”模式进行合作，即育种中心以每亩63.8万元的价格转让100亩土地，另300亩土地与深业泰然公司合作开发，按3:7比例分配收益。

随后的2004年12月13日和23日，陈柏槐先后主持厅长办公会议和厅党组会议，同意并授权育种中心与深圳泰然公司签订“1+3”协议，并对协议书文本进行了讨论、修改，还决定由南湖开发办设立专门账户保管育种中心土地开发款项。

2004年12月24日，陈柏槐批复同意育种中心对400亩土地进行经营性开发，并在南湖开发办和育种中心共同报送的“请求审定两个协议书文本并授权育种中心法定代表人签约”请示件上签批同意。依据农业厅的授权和陈柏槐的签批意见，育种中心法定代表人马建红与深业泰然公司原法定代表人马新建正式签订转让106.97亩土地和合作开发295.57亩土地的协议书。

这与深业泰然的大股东—深圳控股（0604.HK，持有前者75.05%股权）的说法截然相反，在深圳控股此前的公告中，它称2005年7月，深业泰然通过公开进场摘牌程序取得武汉南湖泰然玫瑰湾项目。在过往，马新建等深业泰然高层亦屡屡对外宣称，该武汉地块系公司斥巨资取得，面积达400余亩。

时代周报记者此前曾试图查询该泰然南湖地块当年的详细出让信息，不过在武汉市国土局官网并未查到该地块任何信息。记者随后分别致电武汉市国土资源和规划局与武汉市土地交易中心档案处，规划局告知记者档案处的电话并表示2006年的土地出让信息需去到档案处查询，而档案处工作人员却告诉记者，土地交易信息不对外。

按照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词，在涉案土地交易过程中，经陈柏槐同意，南湖开发办和育种中心弄虚作假帮助深业泰然全资子公司武汉泰然公司获取国有土地使用权。武汉泰然公司向国土部缴纳土地出让金约1.81亿元，支付106.97亩土地转让款6390万元，支付2008-2011年4个年度与育种中心合作开发收益约2.78亿元。但经评估，涉案武汉南湖泰然玫瑰湾土地价值共计约10.66亿元，违规转让造成国家经济损失约5.42亿元。

其间，陈柏槐还收受深业泰然公司的贿赂。按照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词，2005年7月至2008年底，陈柏槐先后四次在香港日航酒店和其武汉家中等地收受马新建等人给予的人民币60万元、港币10万元，共计折合人民币70.642万元。（按照判决，2003年11月至2014年八九月间，陈柏槐利用职务便利，非法收受深业泰然、武汉佳和等单位和个人给予财物共283万余元。）

一审获刑的陈柏槐当庭翻供，对检方指控其滥用职权、受贿两桩罪名予以否认。目前，陈柏槐是否会上诉外界还不清楚。

迟迟无法交付的房

南湖泰然玫瑰湾项目位于武汉市武昌珞狮南路以东的南湖半岛上，环水相抱，拥有近1000米的湖岸线，风景优美。买了房的业主黄女士，却无心欣赏风景。

“2013年11月，泰然南湖玫瑰湾二期加推8、9号楼，我买了一套房子作婚房，合同上写明是2014年4月交房，”黄女士对时代周报记者抱怨说，她都已经联系好设计师做装修设计方案了，却在2013年12月接到售楼处电话，称要延迟一年到2015年6月底交房。对方给她的理由是，售楼处文员输错了时间，需要更改合同。

“打印错了谁信啊，怎么不把房价少打个零呢，”业主孙先生对时代周报记者说，他的三期高层房源交房一年多还办不了房产证，这让他很气恼。

事实上，泰然南湖玫瑰湾二期、三期业主纷纷控诉，自己遭遇延期交房问题。这条《买了泰然南湖玫瑰湾，从此泰然不起来》的维权帖子，早在2013年底就已频繁出现在武汉各大论坛里。

时代周报记者日前致电武汉南湖泰然玫瑰湾售楼处，确认了这一说法。一位男销售告诉记者，目前暂定于2015年6月份交房，一旦可以交房或者有变动，都会第一时间联系业主。但无法办理房产证的确切房源数，时代周报记者尚无法得知。但有旁证来显示该数值巨大，时代周报记者从武汉市房管局官网数据了解到，2007年底开盘至今，该项目一直销售情况良好。其1-3期793套、1058套、1195套房源，分别仅剩下3套、21套、63套在售，另有三期14套别墅房源可售。按照武汉搜房网数据，目前该项目高层、小高层、洋房的均价分别为9600元/平方米、1.2万元/平方米和1.3万元/平方米。

在业主的认知中，他们清楚知道，武汉泰然公司违规拿地被政府“盯上了”。这一点，在深圳控股的公告中已有说明。2014 年 9 月 12 日，深业泰然及武汉泰然公司收到了湖北省监利县检察院发出的审查起诉告知书，理由是这两家涉嫌单位行贿罪，相关材料由该院反渎局移送该院公诉科进行审查起诉。

彼时，湖北省人民检察院认为，该项目土地交易程序违反有关规定，造成国家土地收益损失，应向泰然公司追缴损失数额约 3.16 亿元人民币。湖北省监利县检察院查封了武汉泰然公司若干银行账户，涉及金额约 1.26 亿元人民币；查封了泰然公司若干银行账户，涉及金额约 2300 万元人民币。

检察院追缴损失额的举动，被泰然玫瑰湾售楼处及业主解读为罚款。

“如果开发商一直不交罚款，应该就拿不到房产证吧，”孙先生说，他在去年曾打电话给销售人员要求退房，但对方却称政府罚款太重，公司不会交这个罚款，虽然账户被查封，但公司已经把钱存在另一个账户里面。

业主并不清楚，按照今年4月份的一审判决词，在陈柏槐案发后，武汉市国土局认定，涉案武汉南湖泰然玫瑰湾地块交易过程违法，土地使用权证依法应予以注销。时代周报记者查询到的项目预售许可证显示，南湖泰然玫瑰湾地块原属“东湖开发区南湖农业园”，占地面积28.3万平方米，约合425亩。土地证号为武新国用（2006）第018-021号。

“撤销发证是釜底抽薪，全部归零，”广东法制盛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广东省房地产研究会研究员陈亮对时代周报记者说，如果存在土地出让程序违法，也就是登记过程有问题，那是国土部门工作人员的渎职，这种情况可以撤销发证，但这损害了广大业主的信赖利益，他们买房是基于对政府在先的行政行为的完全信任。

陈亮说，信赖利益保护原则是行政法上一个非常重要的法律原则，业主可以走行政诉讼路径，但这在现实中操作性难度较大，最实际的办法就是土地重新招拍挂，由现在或新公司取得合法土地证并处理善后问题。

下一步要怎么做？时代周报记者致电武汉泰然公司在武汉房管局登记的一个负责人的电话，在表明记者身份及采访意图后，该负责人迅速称“打错了”并挂断。

武汉泰然分公司是否因受到处罚而引发资金链难题，无从得知。时代周报记者了解到，从2013年11月加推8、9号楼之后，此后1年半的时间，泰然玫瑰湾便再无新的开发动作。项目四期建设方案早于2013年10月份就通过武汉市国土资源和规划局审批通过。方案显示，四期户数将达722户，计容总建筑面积约8.39万平方米。但记者查询各大房产网站，均未查到任何关于四期破土动工的消息。在深圳控股的公告中，仅表示目前该项目第四期正在报建过程中。

此外，武汉市房管局可查信息显示，南湖泰然玫瑰湾“他项权利”一栏中，目前一期地块已抵押给招商银行武汉东湖支行,权利价值两个亿。而二期地块他项权利情况也显示为“有土地抵押”，当中的8、9栋的房源状态表则清楚显示，大部分房源被涂成黄色，即意味着“已抵押”。

董事长被抓疑团

在2013年11月19日，陈柏槐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之前，深业泰然内部已迎来重大人事调整。

深业泰然官网显示，2013年3月25日，深圳控股推荐王洪江为深业泰然委员会书记，并由公司总经理升任董事长。就在20天前，彼时59岁的马新建主持了深业泰然2013年度工作会议，随后悄然卸去深业泰然一切职务。

在当时，深业泰然公司董事、副总经理等职纷纷“换血”。而据时代周报记者了解，在2007年武汉南湖泰然玫瑰湾开盘仪式上致辞，时任武汉泰然公司总经理的姚煜，也于2013年卸去总经理一职，由曾任深业泰然武汉分公司党支部书记的李德威接替。

日前，时代周报记者再次致电深业泰然公司询问具体事宜，其办公室一陶姓女士称，公司不对武汉分公司涉嫌行贿一事发表意见，一切均以深圳控股发布的公告为准。记者致电深圳控股，女接线生帮忙转接后，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记者又致电深圳控股母公司—深业集团，一男性接线员表示会将信息记录在案交由深圳控股，由深圳控股主动联系记者。截至发稿，记者未获得具体回复信息。

有知情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透露，因受武汉项目被指行贿一事影响，马新建于2013年中旬被司法机关（一说是武汉检方）临时带走接受调查，进去一年之后出来，并没有判刑。记者致电马新建登记在案的一个深圳号码求证，无奈号码被告知已成空号。

作为深业泰然前董事长，马新建对武汉并不陌生。在深圳控股的高级行政人员简介中，时代周报记者找到了马新建的基本档案，除了本身是湖北人之外，马新建曾于1986-1994年间在湖北省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任副处长一职。同时间段，陈柏槐则在湖北省政府办公厅任农业处处长。

1994年，马新建加入深业集团，先是在深圳控股旗下的鹏基集团工作近8年时间。2003年7月，马新建出任深业泰然董事长一职。时代周报记者了解到，从2001-2015年间，深业泰然共出现过三位董事长，但从2003年开始直到2013年卸任董事长一职，马新建执掌深业泰然近十年时间。

8家房企同门竞争深圳控股何时动刀地产整合？

时代周报特约记者胡天祥记者刘娟发自深圳、广州

背靠大树好乘凉。在历来接受采访时，马新建毫不避讳强调深业泰然的国企身份。其得以发展迅速，亦得益于背后力量—深圳控股（0604.HK）和深业集团的支持。不过，深业系内部错综负责的关系，却屡屡被外界诟病。有信源指，由于缺少监管，深业内部已到了必须整治的地步。

据时代周报记者了解，深圳控股持有或控股的9家公司，有8家公司与房地产业务挂钩，包括深业泰然、深业鹏基、深业南方、深业置业、深业华东、深圳农科等公司都多少存在同业竞争关系。如何打破内部资源浪费及竞争壁垒，成为深圳控股头痛的难题。

虽登上资本列车已有18年，但在地产发展漫漫长河里，甚至是黄金十年内，深圳控股的业绩始终不温不火。今年前5个月，深圳控股合同销售额约43.6亿元，项目认购金额约72亿元，锁定超过65%的年度销售目标。2014年，深圳控股的合同销售额仅约74亿元，抵不上万科、绿地等龙头房企一个区域公司的“产值”。沉寂多年后，深圳控股要如何筹备东山再起？

泰然政商模式

凭借政府任职经验，加之深业泰然国企身份，在马新建主政期间，深业泰然在政商关系的处理上游刃有余，公司发展也一直顺风顺水。

1985年6月28日，深圳市工业区开发公司成立，这便是深业泰然的前身。同年12月28日，深圳车公庙工业区也正破土动工，一片鱼塘的车公庙由此摇身变身为融高科技产业、创意产业、餐饮及配套地产等于一体的新兴城区。

在房地产业界，深业泰然最广为人知的项目，就是深圳车公庙这1.18平方公里的泰然天安科技园项目。1990年，天安数码城集团在深圳成立，由深业泰然和香港天安中国投资有限公司（0028.HK）各出资50%成立，核心业务为城市产业综合体的开发和运营。按照深圳商报的报道，早在2010年，深圳泰然天安科技园区就拥有企业2400家左右，经营收入1300亿-1400亿元，纳税额超过20亿元。

自此，深业泰然逐步确立了以“泛科技园区开发运营为主业，以物业租赁经营和物业管理服务为辅业”的开发模式。这一模式在马新建任期内迎来了黄金发展期，其在佛山、东莞、青岛、重庆、江阴、泰州、常州等地“复制”了多个数码城项目，开发运营面积达800万平方米。

武汉市委常委、东湖高新区党工委书记贾耀斌一行，重庆市委常委马正其常务副市长一行，江苏泰州市委书记张雷一行等皆曾到深业泰然参观考察，竞相招商引资数码城项目。收获巨额财富的同时，深业泰然也得以迅速建立其“政商关系网”。

仅2006年一年，深业泰然拥有在建项目便达7个，建筑面积近80万平方米，项目总投资达20多亿元，各项经营收入达10多亿元，实现利润总额近4亿元。

深圳业内人士王浩（化名）隐晦地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依托深圳控股及深业集团这种国企背景且家底丰厚的“娘家”，深业泰然只要“正常经商”就可释放极为可观的利润。

内部错综复杂

从架构上看，深业泰然的大股东深圳控股隶属于深业集团，后者是深圳市人民政府全资拥有，深圳市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局直管的大型综合性企业集团。深业集团官网简介显示，其于1983年9月在香港注册成立，以房地产和基础设施、物流运输为主业，同时涉足金融、现代农业、高科技制造等领域。截至2014年6月，深业集团总资产922亿元，净资产223亿元，土地储备超过1657万平方米。同时，拥有正在运营或建设中的收费公路3条，里程数达到193公里。

截至目前，深业集团拥有香港上市公司深圳控股（1997年香港上市），国内上市公司沙河实业（000014.SH，1992年深圳上市），另有全资、控股企业18家，其还是路劲基建（1098.HK）、沿海绿色家园（1124.HK）和平安保险（601318.SH）等3家企业的主要股东。

深圳控股是深业集团的核心企业，在刚刚过去的6月12日，深圳控股完成配股，深业集团对其持股量由66.76%摊薄至60.69%。筹备东山再起，在深圳控股内部早有构思。2012年开始，深圳控股开始了背水一战，一方面冀望通过商业地产东山再起，另一方面也加速入仓。

一个明显的痕迹是，近几年，深业集团扶持重心重点慢慢移向深圳控股。2013年8月深圳控股年中业绩会上，深圳控股首席营运官朱国强曾透露，深业集团会在未来3年内将其在深圳的全部土储注入深圳控股。彼时，深圳控股董秘陆继强曾向时代周报记者透露，这部分土地储备或达500万平方米。截至去年底，深圳控股土地储备计容建筑面积约1049万平方米，权益部份约975万平方米。

相比深圳控股从深业集团获得的万千宠爱，沙河实业显然被冷落得多。2009年，深圳国资委将其所持有的沙河实业100%股权划转给深业集团。原本土地储备有限的沙河实业没有从深业集团分得一杯羹，反而因同业竞争而生存艰辛。　

“深圳控股本身在香港上市，自身运营已经比较成熟，各方面走入正轨。而沙河实业这些年默默无闻，从目前的情况看，或许意味着深业集团已经放弃它，也不排除未来将其变卖出去的可能。”深圳职院房地产研究所所长邓志旺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深圳控股持有或控股的9家公司，有8家公司与房地产业务挂钩，包括深业泰然、深业鹏基、深业南方、深业置业、深业华东、深圳农科等，关系错综复杂。

“2011年开始，深圳控股内部执行鹏基与南方地产合并，但至今内部层级复杂，机制混乱，连各家开发商内部人员都无法说清。这些房企基本都属于权利下放，决策权归各项目公司管控，而每个地区的最高层均属于集团编制。”世联行2013年2月份出具的一份客户研究报告，让深圳控股地产系庞大架构和内部情况呈现于人前。

2003年11月，深圳特区报曾以《深业泰然收入分配失控》为题，报道了公司前董事长张路正天价报酬一事。报道称，深圳国资办发文通报了张路正等主要负责人大肆索取天价报酬的情况，其中张路正在2001年、2002年及2013年上半年从深业泰然获得的工资性收入、保险、分红等3项税后总收入，已超过当时深圳国企领导平均收入的10倍。

据了解，深业泰然的收入分配基本实行由经营班子自定、自发、自检、自查的方式。其收入分配方案规定，董事长不经考核，可直接拿员工10倍的工资性收入。

在陈柏槐案发后，深圳控股曾在去年9月18日发出公告，深业泰然牵涉进入刑事调查，但公司认为该事项属个别事件，对集团整体的资产、财务及经营运作不会造成重大影响。不过一个多月后，丑闻再度被揭露。2014年10月30日，南方都市报《承包商为揽4亿工程大肆行贿，深圳农科集团董事长涉受贿被逮捕》报道出炉，称深圳农科李姓董事长已于去年4月被检方逮捕，其下属房产公司胡姓总经理亦卷入案中。报道称，两人涉嫌在该公司开发的楼盘天御香山花园中收受施工方给予的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