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勇：股票市场功能的再发现

证监会发布新版，可以预期，若意见落实到位，股票市场的功能将得到重新发现，资本市场也将因此更加繁荣。

杨志勇

10月17日，证监会发布新版《退市意见》。30天后，意见将生效。可以预期，若意见落实到位，股票市场的功能将得到重新发现，资本市场也将因此更加繁荣。

市场千变万化，上市公司进退股市本属正常。可是，在过去的二十余年里，上市公司退市并不多见。没有什么价值本应退市的公司，凭着“壳”资源就可能卖出高价。甚至，披露虚假信息有重大违法行为的公司仍留在股市中。已有的退市规定几乎形同虚设。上市公司不易退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无疑，这里免不了既得利益者的游说。堂而皇之的理由甚嚣尘上，不外乎社会稳定，不外乎国有资本流失。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能赖着就好，只要能让公司并购重组价值再现即可。退市与否看齐行政命令，于是，股市作为资本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资源配置效率可想而知。这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之要求差距还很大。

股市定位一开始就有点走偏。当年，在“股份制”都可以被理解为资本主义的背景下，股市以“国企解困”的名义发展起来。国企脱困，融资要靠股市。各种应有的监管没有跟上，股市有效配置资源功能弱化了。管它死鱼烂虾，只要企业包装好，钱圈到手，一切就OK。

股市在行政调控的作用下，能让“乌鸡变凤凰”。并购重组消息满天飞的背后，是行政力量在作祟。股市甚至被讥为“赌场”。股市参与者中相当部分是赚一把就溜之大吉的“赌徒”，股民短期行为普遍。正常情况下，有效率的股市应是有价值的公司股价高。可是现实中，偏离公司价值的估价多了去了。公司价值不代表估价。只要有人炒作，垃圾股估价更可能高高在上。股市价格严重扭曲的表面是因为有一连串说起来很感人很诱惑的未来故事，实质却是资本市场的不正常运行。这种态势，必然不能长久。即使能够暂时持续，股市有效配置资金的功能也无法发挥。

中国金融结构以间接融资为主，银行体系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一个有效率的金融结构应该实现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搭配的相对合理。从总体上看，企业直接融资成本低于间接融资。但是，如果没有繁荣的股市，那么直接融资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发展起来。繁荣股市，就必须从股市存在的问题入手。

《退市意见》所强调的强制退市，就是要恢复股票市场应有的秩序，就是要消除影响股票市场正常运行的非法因素。刮骨疗伤，殊为不易。退市规定，之前不是没有。有了，却束之高阁，在某种意义上说比没有规定还要糟糕，因为这是在破坏监管部门的公信力。新版《退市意见》，可以理解为制度的进一步健全。接下来，关键的是落实，要让制度得到真正执行。这不仅仅要求监管部门尽职监管，而且要求社会各界对监管部门的行为进行有效监督。一个有效率的股市，应该让股民有信心，让遵纪守法的上市公司得到充分激励，让违法的上市公司和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作者系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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