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2010-11-25 03:19:11
来源: 时代周报

沈洲

周立波将文艺作品分为两种,一种是大蒜,另一种是咖啡。这种以食物特性划分艺术作品种类的办法虽然让人印象鲜明,但其实很难自圆其说,不过好处也在这里:每一次阐释都会产生新的内容。

2010年11月新星出版社出版了亦夫的长篇小说《土街》,紫色的封面颇有些雅致,不过这种颜色被作者称为“紫色大蒜”。大蒜的文艺特性被归纳出来:“我深信紫皮大蒜有益健康。但如果口腔或肠胃功能虚弱,却也可能难承其辛。”

英语中有这样的谚语:One man's meat is another man's poison,所谓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大蒜正是这句谚语在食物中的体现。《土街》最初在1994年由哈尔滨出版社出版,粗糙的装帧设计和宣传究竟与它的畅销有没有关系今天很难说得清楚了。十六年过去,《土街》的故事渐渐从书籍装帧、纸张等种种物质性因素中脱颖而出,它的挑衅性的描写、用词习惯也退居幕后,与主流话语圆凿方枘的叙事引起读者再一次反思:作者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

宗孝与治才是同班同学,两人在1949年前后,一人当了干部,一人成为地主,但在西部“一沾上就得刮骨吸髓”的黄土地里,两人的命运总是要碰撞在一起。有一年秋天闹獾,治才在打獾中击中了宗孝,曾经一脸平静的宗孝被击中腰部,丧失性能力的他眼神变得阴沉。而治才也在一次试图侵犯宗孝媳妇的举动中永远成了废人。这仅仅是这部枝繁叶茂的长篇小说的一条线索,整部小说要讲的内容更庞杂,人物繁多,细节古怪,读者一直都在提心吊胆地防备着那些不可理喻的情节随时酿成的惨祸。

天道与人性本来没有关系,但在小说中却紧紧纠缠在一起。毕业于北京大学的作者执拗地要与迷信、几乎没有理性的农村落后人物站在一起,承受小说中无法回避的酷烈天命。这不是历史虚无主义,而是邀请读者思考的呼喊:这些人的命运如此,你是否敢来审判?

书名:土街
作者:亦夫
新星出版社2010年11月出版
定价:2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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