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革命的隐喻

2009-08-18 12:09:17
来源: 时代在线网

CHE有“好兄弟,老友记”的意思,也是现在普世对切·格瓦拉的称呼。对于很多人来说,他是神是偶像,亦有些视他为残暴的刽子手,而斯蒂芬·索德伯格两个方向都没有选取。在全片4小时的上集当中(上集叫“阿根廷人”,下集是“游击”),导演选择的,反而是一个有点被动有点不由自主的切·格瓦拉,在个人的决定中,他可以坚持己见,而面对形势的急转他无力影响只有手段更硬。而一步步,看到了他如何适应并尝试改变世界。

视觉画面上,这变化表现于由小型的丛林游击战发展到城市巷战,由小将意识步入革命领袖之风。初时,镜头下他可能是一个济世为怀热爱古巴百姓以解放受苦阶层为己任的理想主义者。所以,那种视百姓为父母子女的情节,比比皆是。

你可以看到切行军途上同时作为一个医生救人。他不容许年纪太轻的小伙子入伍。军法如山狠心干掉犯军纪的下属。他在军中设学校,宣传人民一定要读书识字才能根治被劳役的命运。在他最吸引人的革命理想中,强调革命的目标,是把古巴甚至整个南美洲从各种殖民或外国势力中真正解放与独立起来。

电影改编自切的自传,电影依附这种前设的叙事目光的话,那注定是一种从切看世界的眼光。如果回应那是否忠于事实的问题,只能说这是一部索德伯格的切传记。

每部人物传记片其实只反映导演诠释的主人公,现在看来,真人历史的传奇电影,不旨在真相的记实,重要的是叙事风格的追求。在此分析框架中,《切》这部索德伯格电影的特色,在于他通过上半部力求平实的铺定,对比导演在下半部真正要说的革命故事(切在临近上集的片末有一句是:战争虽完结了,革命才开始),而这相信也是导演所理解的切·格瓦拉的人生理想。

事实上,这理想起码是切的那被认为浪漫激荡血腥多采一生的写照,他的传记其实把这种永远革命不能止步的精神,说得颇为淋漓尽致。而这种以局外人姿态期求散播更崇高解放理想的精神,造就了他的传奇与悲剧。他永远如萨伊德所形容的跟身处社会有种格格不入的关系,他是流放精神的代表,从离开阿根廷环游南美洲的摩托车之旅开始,到投身古巴革命,成功后又再不安一室,离开古巴主动争取往南美洲输出革命,结果在玻利维亚牺牲。

影片的上集前段,篇幅都花在游击战过程,尤其是丛林小规模的争战,可能对被大场面宠坏的观众而言有点距离,嫌它进程沉闷无甚可观,但这部片可说是一个渐入佳境的耐看作品。

叙事上以双性平衡发展,两个时空交叉并置,彩色片段记述1956年开始到1959年的古巴本土革命战争,粗粒黑白镜头片段则交代1964年切到美国联合国的讲话和周游纽约的历史。

当中,索德伯格在掌握这种仿新闻片风格旧历史画面的技术,可说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选角与场面的贴切(从衣着打扮怀旧汽车道具到群众演员姿态都神似),手摇与给人纪录片感的镜头运用,不仅把两个时空明析区分(类似《毒品网络》的表现形式),更重要是两者有互补互涉的作用,以后者革命成功后在美国的解画,辨析着当年的革命之战。

不错,影片前段花了不少篇幅去捕捉切的从军点滴,强调他公正爱民的一面,一定有切的批评者认为是过度美化,尤其忽略了切残酷的一面。事实上,切的革命理念被高举,精神上在南美地区有相对大的影响力,而转移到实际的建立更美好的人民政权经济体系方面,却未尽人意。如果以政治光谱而言,切所代表的较极端的左翼政府,在现南美国家的国力发展中,都不算有太大起色(主要如玻利维亚、委内瑞拉等),因而遭人质疑到切的精神,是否虚有其名,只沦为一种不切实际的幼稚理想主义。

但精神领袖与执政领袖的分别,正在于切以他高尚的公义精神,提出了其时一种一整片南美大陆要独立自主,不为西方特别是美国附庸的堂堂志向。如果古巴革命成功,切留在古巴当官(他确实曾这样),他的命运就只有淹没在卡斯特罗的阴影下(影片交代了两人的亦友亦敌关系),他的志业就在古巴止步。而切不选择这结局。

故事讲到一半,已经看到说的已不单是切这个人,而是那种不断抗争的游击精神,不畏主流力求己见的志向─如果要说是索德伯格一批徘徊好莱坞正统与边缘间创作人的写照,也是一个合适的比喻。现格瓦拉的身影。原来,这位天生的革命家已经辞去了古巴党、政、军的一切职务,去其他国家继续进行反帝斗争。这一切连他最敬爱的母亲都不知晓。

格瓦拉在给卡斯特罗的告别信中说:“哪里有帝国主义,就在哪里同它斗争;这一切足以鼓舞人心,治愈任何创伤。”而在他看来,非洲无疑是遭受帝国主义压迫最严重的地区。切·格瓦拉先在刚果东部金沙萨领导游击战争,1966年返回拉丁美洲,深入玻利维亚丛林开展“游击中心”的革命活动。1967107,格瓦拉的游击队伍被玻利维亚政府军包围,格瓦拉被俘。1967109,他被玻利维亚当局杀害,时年39岁。

格瓦拉是个满怀激情的革命家,是一个为正义、为真理献身的理想主义者。他写信给子女:“你们应当永远对于世界上任何非正义的事情,都能产生最强烈的反感。这是一个革命者的最宝贵的品质。”身为阿根廷人,为了正义,他投身于古巴的革命事业;作为古巴国家的开创者,为了真理,他放弃了已有的一切,深入玻利维亚丛林,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中继续反帝的游击战争。他是一个“堂·吉诃德”式的传奇人物,总是不经意间给世人以惊奇,用自己的生命书写着一个共产主义战士的悲壮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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