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F—难当全球经济拯救者角色

2009-07-14 19:26:07
来源: 时代在线网

42526日,IMF—世界银行春季年会在华盛顿特区召开,IMF再次要扮演拯救世界经济的角色。

然而业内人士普遍认为,IMF在全球经济中的话语权日渐式微,过去几次失败的经历使IMF“危机拯救者”的形象破损不堪,尽管目前有7500亿美元注入,曾经窘迫不已的IMF能否“重生”,仍有待观察。

融资困境

春季年会之前,舆论和基金组织都对融资期待甚高。“我相信在年会上会有更多国家表达注资意愿。”IMF总裁斯特劳斯-卡恩在会前这样说。

目前,IMF已经接到来自欧盟、挪威、加拿大、美国等国家和组织的注资承诺总计约2000亿美元。其中欧盟出借1000亿美元、加拿大和瑞士分别出借100亿美元、挪威出借45亿美元。美国注资1000亿美元。

但自从IMF在去年10月要求增资以来,只有一笔注资得以落实,就是日本对基金组织的1000亿美元贷款。

中国也被要求为IMF融资。首先是美国政府在伦敦峰会之前提出要将新兴发展中国家纳入到IMF的备用注资工具NAB(新借款安排)当中。这个工具是IMF在紧缺资金时使用的借款安排,由26个成员国组成,大部分为欧美富国。中国不是它的成员。

“加入NAB对中国并无直接好处。”一位IMF的资深分析师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因为加入NAB并不改变成员国在IMF中的投票权分量。

IMF的组织结构类似股份公司,每个国家的中央政府相当于股东,股东的大小由其所持有的分额大小而定。分额是由一个固定的计算公式算出来,依据是一国的经济规模和贸易活跃程度。按照目前的分额分配,中国占有IMF3.66%的份额,在185个成员国中排名第六,落后于美、日、英、德、法。巴西、俄罗斯和印度的排名更为靠后。

“现有的分额方程式没有科学反映世界各国的经济实力对比。”布鲁金斯学院的IMF专家拉尔夫·布莱恩特(Ralph Bryant)说。

春季年会在推进分额改革上取得了进展。会议决定于今年底之前启动新分额方程式的设计工作,下一轮的份额重申将在20111月之前结束。届时,新兴发展中国家将有望获得更多发言权。

在没有得到这些权利之前,中国不愿意做IMF的债主,因此面临美国政府的邀请,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胡晓炼说:“中国将考虑NAB……但如果IMF发行债券的话,中国将积极购买。”

改革更难

融资难,改革更难。

IMF收入来源依靠借贷。但是由于该组织历来在危急借款时附带严格的经济改革条件,加上今年来部分新兴发展中国家有丰富的外汇储备,以至于成员国十分不愿意找IMF贷款。

为了让更多国家来IMF贷款,该组织被迫软化借款条件,这就形成了IMF的借款条件改革。

改革的第一步是今年3IMF推出新的借款工具:灵活信贷安排。这是一种无条件的贷款方式,适用于经济政策健康的国家,已经得到墨西哥、波兰和哥伦比亚的积极响应。417IMF批准了对墨西哥的470亿美元无条件贷款,随后波兰和哥伦比亚先后提出共310亿美元的同类贷款申请。

下一步,基金组织将放宽对已经发放传统有条件贷款(备用借款安排)的国家的执行标准。IMF的贷款是按季度发行的,伴随贷款发行的条件被设计成一个经济治理项目。每三个月,IMF测评项目执行情况以决定是否发放下一期贷款。

借款条件改革可以让IMF的钱出得去,但是要让钱同时进得来IMF,则需要组织进一步规范治理。

IMF历来为西欧统治,这些国家占领了IMF执行董事会24个席位中的810(有的席位两国轮值) 。该董事会是IMF的常设机构,处理日常事务,对决策有投票表决的权利。这使得基金组织不能充分代表185个成员国的利益。

因此改革治理的目标之一就是要改变董事会席位分布。一部分欧洲国家必须让出权利给新兴的发展中国家。

其次,IMF计划强化其对成员国经济的监督。组织在春季年会之后同意启动经济预警机制,但机制如何设计,能起到多大作用尚不得而知。

IMF新定位

IMF话语权是否能真正得以提升值得存疑”,中央财经大学中国银行业研究中心主任郭田勇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现在的局面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本次G20峰会上,各国的诉求不同而争执不下,才又把目光投向了国际组织。但IMF其实扮演的是一个“救急不救缺”的低效“救火队”角色,在一个国家已深陷经济危机时,IMF往往才伸手援助。

郭田勇表示,虽然IMF成立的目的是协助稳定全球经济,但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超过100个国家曾经历银行体系崩溃、GDP下降4%以上的局面,这是史无前例的。因此,IMF对危机的迟缓反应和“亡羊补牢”的做法一直为业界所诟病,不少经济学家提出要改革IMF

此次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各国再次转向IMF寻求建议和资金支持,似乎给了它“改过自新”的机会。业内人士认为,以前的IMF主要存在两个问题—一是自身资金能力有限,只能等到哪个国家的经济近乎崩盘时才介入,这影响了救援效果;二是,西方国家在IMF的发言权过大,在援助中常常会向受援国渗透西方的理念。

“自《牙买加协议》于19784月生效,世界进入浮动汇率时代后,IMF的作用逐渐下降。”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华民告诉时代周报记者,按照克鲁格曼的说法,IMF开出的所有药方基本上都是错误的。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韩国分明是流动性出了问题,IMF却要求韩国先采取货币紧缩,然后才提供贷款。将人家整死再给钱,还有什么用?

G20峰会后的IMF似乎有了转机,IMF现在有相当大的财力,应带头建立一个更强大的全球金融架构。在G20峰会上,不少国家领导人达成了一定的默契—全球经济的极度不平衡是此次危机的症结所在,IMF应加强其于2006年提出的“全球失衡多边磋商”机制。

“这仅仅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郭田勇认为,如果该方向确立,那么以后可能充当“世界央行”来发行超主权国际储备货币的自然是IMF,就目前来看,贷款资源的增加也反映了经济恢复所需的资源规模,这也意味着IMF的工作量会越来越大。

 

尽管改革的道路曲折,IMF已经无可替代地成为拯救全球衰退的中流砥柱。本次危机以来,它出借款总额已达1470亿美元,比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几乎翻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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